简括不卑不亢,从容站出来,“臣领旨。”
一场朝堂风云在两股势力较量之中落幕。
众人心思各异,但也不会没点城府表现在乱上,毕竟在谁是成王谁又是败寇的定局之前,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虚与委蛇,这是进入官场需要的第一步能力。
……
回到御书房,齐兴修一改刚刚的笑意,他阴沉着脸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就是一阵乱砍,砰砰砰声花瓶碎片铺满地,奏章,挂饰等等也被扫落,她眉宇间都是戾气,话间都是蚀骨恨意:“楚太师,简直是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他气得胸膛起伏,随后将剑穿入墙壁,狠狠刺破在墙上挂着的一副人物画,上面画的赫然就是楚太师。
德福安安静静站在较为昏暗角落,那抹深沉的颜色将他笼罩其中,瞧不起眼底幽深冷漠神情是为何意。
待皇帝发泄后渐渐安静下来,德福敛眉收起锋芒,轻步走出去,弯腰捡起地上剑鞘,双手捧着走到齐兴修旁边,放低声音宽慰道:“陛下,您先消消气,气坏了龙体可不值。这楚太师现在确实是一手遮天,但陛下您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你说,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齐兴修平复了心中郁火后接过剑鞘,用力将宝剑拔出来,插入剑鞘放回原位挂着,随即双手背身后在御书房里垂首踱步思考。
德福一甩拂尘到另一边手臂,小碎步跟在齐兴修旁边转悠,低声道:“陛下莫要忘了,刚刚提出让简括将军去对抗北离国的人是谁,那是楚太师一手控制的结果。依奴才所言,利益要有取舍,如果我们放弃平泰城可以扳倒楚太师,待将权利手归于手中时,陛下再带兵攻打北离国,重新收回平泰城也不迟,况且如此一来陛下的威望在百姓心中更高了。”
“…你的意思是要朕舍弃平泰城,从而断掉楚太师建立的威信,也就有借口收回兵权。”齐兴修转头看他,得到点头答案,他嘁眉心惊,可眼里更多的是犹豫不决。
他知道成大事者不可拘于小节,但是要舍弃一座城池来拖垮楚太师,可谓是两败俱伤。
如果到时候楚太师反咬一口说他这个皇上昏庸无能,那不就彻底失去了民心,偷鸡不成反被蚀把米。
德福看得出他的犹豫不决,继续道:“陛下,这次可是绝佳的机会。如果让简括旗开得胜,到时候这份赏识人才的功劳就会再次落在楚太师身上,更重要的是楚太师身为伯乐,到时简括决定投在他手下,那陛下可不就更举步维艰了吗。”
“如果借着这次机会能将楚太师的根基动摇,陛下再以此为借口来收回兵权,再由您带兵取胜,届时得民心者得天下,您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将诱饵步步为营地抛出来,德福也就不再讲话了,给皇帝一个缓和思考的时间。
齐兴修双手背在身后,垂眸思考良久,最后直视眼前,眼底都是浓浓野心,下定决心道:“你说的有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可不是楚太师的。他身居高位,权倾朝野的日子够久,也该休息了。”
既然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失去一座城池可以掌握权力,何乐而不为。
闻言,在看不见的角度,德福微微勾唇,眼底闪过诡异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