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还待再说,孙中见不得贾英雄挨骂,打断道:“方少侠,你别着急骂人,还是先听听何老二怎么说。”
方圆瞪了贾英雄一眼,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何良道:“我想此行最大的困难就是贼道马南飞,至于那些家丁人虽众,却不足为虑,所以我认为咱们应该等老贼的轿子行到桥中,分前后杀出,那贼道即便武功再高,也难以做到首尾兼顾,方少侠只需抵挡他片刻,咱们就能将老贼砍死,然后再汇合一起,能将马南飞一并铲除自是最好,若是那贼道见势不好,先行逃走,左右老贼已死,咱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大家伙以为如何?”
“二弟,你觉着咱们何时行动为宜?”吴通道。
“往后天色亮得越来越早,咱们自是越早行事越好!”何良道。
贾英雄赶忙抢着说:“那就明天早晨,咱们早些把老贼除了,了结此事,也早些离开临安,秦府我是一天也不愿回去了。”
“不,老四,你和孙大哥,周大哥不能参加这次行动,明日还要和陈青兄弟一起照常去老贼府里上工。”何良断然道。
贾英雄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眨巴眼,先是看了看孙中,见孙中亦是一脸愕然,道:“你说啥,不叫我们去!”
“对!”何良点头道:“未虑胜先虑败,若是万一有个不测,还要你们想办法搭救,你们在老贼府中,多少可以打探些消息,周大哥在市井里,人头甚广,也有些门路,不像我们,一旦失败,便像无头苍蝇,只能听天由命!”
周虎眉梢微挑,自家小送离临安,他再无顾忌,沉寂多年的热血,重新沸腾,见何良如此安排,心中也是不满,只是他到底稳重一些,知道何良必有其用意,故而并未出言反驳。
孙中火爆性子,蒲扇般的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道:“何老二,不论你说什么,这事我不答应,哪次打架我老黑不是冲在最前面,再者说,除去我们三个,你们还有谁!”
“就是,老黑说的是,我也不答应!”贾英雄跟着叫道。
“你们俩不可胡闹,一座众安桥如何藏得下咱们这么许多人?”魏胜皱眉道。
贾英雄还想说话,可见魏胜声色俱厉,不敢开口,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孙中。
孙中全无顾忌,道:“那怎地就去了我们三个?郑兴,董航,吴通他们功夫还不如我们!”
“你••••••”
魏胜还要再说,何良却摆了摆手,笑着道:“哈哈,孙大哥,老四,你们别着急,我刚才只是说笑,试试你们的胆量,看看你们在老贼府里过了这么些太平日子,是不是还有胆量而已!”
孙中啐了一口,骂道:“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果然不错!”
“就是!”贾英雄也跟着骂。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虽然事情紧急,却也不急于明天,另外,我听方少侠说,这临安城还住着一位隐世的高人,若是有他相助,这次的事情,更是多了几分把握,我们明天晚上就去拜访,所以老四,孙大哥,明天晚上你们就不要回来了。”何良说着,不着痕迹冲着方圆使了个眼色。
“师父,这临安还有隐士高人?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是谁啊?”贾英雄说着,也看向方圆。
方圆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咳咳••••••说了是隐士高人,自是不愿透露名字,你就不要问了。”
“不说就不说呗,谁稀罕!”贾英雄又嘀咕道。
第二天,贾英雄,孙中又去秦府上工,一天无话,到了第三天早晨,哥仨起了床,吃过伙房下人送来的饭食之后,正在小院里活动拳脚,忽然就听远远的一阵大乱,贾英雄没来由一阵心惊胆颤,冲出院子,随手拉过一个下人,道:“怎么回事?”
那下人似是刚从哪里赶来,大冷的天,脑门上都是汗,嘴里呼哧带喘,忽然被提起,正要张嘴骂人,见是贾英雄,一张脸立马缓和下来,道:“贾爷,您还不知道吧,天要塌了!”
“什么屁话,天怎么会塌!”贾英雄不耐烦道。
“天自然不会塌,可是咱们的天就要塌了!”那下人又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再不说,我一巴掌拍死你!”孙中也赶到近前,喝道。
“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早晨咱们相爷赶去上朝,却在众安桥被人行刺了!”
“什么!”贾英雄傻了一般,好半天才问道:“那结果呢?”
“结果咱们相爷洪福齐天,不仅毫发无损,还抓住两个行刺的贼人,已经送去临安府了!”那人道。
“啊?”贾英雄双腿一软,险些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爷,贾爷,您怎么了?”那下人慌忙问道。
陈青见二人面色惨白,生怕露出马脚,赶忙道:“没你的事了,走吧。”
“是,是!”那人自也不愿在这里多待,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