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远处。
看着楚离等人与黑山交手，柳叶眼中透着满意之色。
无论是修行还是杀人，对于她来说，都已十分枯燥乏味。
只有暗自谋划，那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感觉，才能让她感到些许满足。
“主人，不过短短数月，那宁采臣又大有长进。”
柳叶旁边是老熊妖。
就算化作了鬼魂，依旧尽职尽责。
“嗯。”
柳叶当然知道。
当楚离第一次出现在兰若寺时，她其实就已经在暗中观察对方了。
对于这个老和尚谶言中的人物，柳叶起初也有些好奇。
实际上，还远不止这些。
楚离在林中斩杀她麾下的那些妖怪时，她也在暗中观察，楚离在金华郡内出手，她依旧知晓。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对方身手不见得有多高强，无非是出手还算果决，身法勉强算是飘逸，可为何她就是愿意静静在一旁观看？
面对普通人的温和，对于朋友的豪爽…
而她以聂小倩的身份接近对方时，那种冷淡，漠然。
其中的戒备与忌惮，莫名的反差，又带给柳叶别样的感觉。
那是自她修炼有成，化作人身，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与对方相处，就算不开口，心头都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一样。
柳叶忽的一愣。
心？
她有那种东西么？
拿剑剖开，估计只能看到一截木头吧…
视线落在战场。
那持剑身影牢牢吸引了她的目光。
确实…有些舍不得杀他呀……
………………
黑山被楚离伤到了皮囊之后，怒不可遏，直接显露真身。
沸腾的鬼气充盈四周。
就连天幕上方的乌云也越加厚重。
黑山踏足的地面竟然也开始逐渐变为漆黑。
邪异气息开始滋生壮大。
光是触及地面，黑山身上的鬼气就讲将其化作了鬼蜮。
燕池霞面色凝重。
她明确感觉到，黑山显露真身之后，实力何止是拔高了一筹。
如果说之前的黑山是獠牙毕现的虎狼，那现在就是为祸一方的恶蛟！
“宁兄，这黑山老妖确实极为不简单，接下来，你务必小心！”
“知道了！”
燕池霞心神一动。
十数轩辕剑皆化作道道金虹，电射而去。
然而黑山只是悍然一掌。
森森鬼气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如同一道海潮遇上几只扁舟，眨眼就将金光四溢的轩辕剑淹没。
而那些金光没入鬼气之中，好似泥牛入海，直接没了声响动静。
燕池霞身形一震。
她拭去嘴角鲜血，双指并剑，在手中的轩辕剑上抹过。
“剑归无极！”
一字字蹦出齿缝，直到手指抹过剑身，金光当即暴涨。
燕池霞的脸色也跟着蓦的一白。
她持剑迎向黑山，手中握剑，如握十丈浩天金虹。
黑气嗤响消弭，黑潮自正中撕裂。
黑潮中央，身形巨大的黑山直直擂出一拳。
拳上，黑色气息蠕动纠盘凝聚，
而后，轰然巨响。
金虹黯淡，燕池霞如一粒石子，砸下地面。
而黑山也因此停滞了身形。
与轩辕剑碰撞的拳上也添了新的剑痕。
旁边。
燕池霞与黑山交手之际，楚离快步上前。
临近黑山，奋力跃起。
当黑山身形顿滞，楚离已一剑刺入了他的手心。
斩妖剑切开血肉，一举斩下了黑山的半只手掌。
不仅如此。
借着对方手臂，楚离身形迅捷如猫，再次起落，以金鳞玉骨扇护佑，手中斩妖剑光彻底敛于剑中，一脸斩在了黑山脸上。
剑刃刚划破皮肉，一磨盘大小的拳头带起赫赫震雷之声，直接将楚离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