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你说我这次,做的到底对不对?”周若成看着酒杯,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了,那么何必在意这些对错呢?改革了商会,自然有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但是也有人收到了恩宠,这是自然的,照着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赵员外说道。
“不要这种客观评价,我要听您的评价!再自私一些,再投入一些自己的情感一些!”周若成说道。
“我的感受么?”赵员外摸了摸胡子“你做的还不够好。”
“果然么?”周若成说。
“杨开慧在江宁什么地位?你今天只是撤了他的职位,但是没有动摇他的根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赵员外说道。
“但是,”赵员外把周若成的酒杯倒满,“虽然你不知道拿什么威胁的杨开慧,但是你也确实没有逼得他太紧,而是给了台阶给他下”再倒满自己的酒杯。
“但是对方可能并不领情。”周若成说。
“敬你的周大人。”赵员外举起酒杯“这江洲现在是你的江洲,你得走你自己的路,至少现在为止,我对有你这个女婿,非常的骄傲。”
周若成笑,拿起酒杯,和赵员外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这一顿喝到了半夜,赵员外直接被周若成喝翻掉了,打了个电话叫老魏送赵员外回去,自己却打算走回去。
周若成点了一根烟,走在街上,偶尔会有一辆车从边上开过,汽车的大灯照得周若成的影子拉得好长。
走了一段路,就看见面前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等你很久了周大人。”那人说。
周若成走近一看,是一张苍白消瘦的中年人的面孔。
周若成叼着烟的嘴猛吸了一口,然后呛到了喉咙咳嗽起来“柳、咳咳柳大人?”
“您不用叫我大人,我其实就只是太后身边的内侍而已,和你们这些大人比起来,简直渺小太多。”柳毅元说道。
“那么柳执事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周若成问道。
“我就直说了,我是被太后派来观察你的,想打人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向太后告状,又打算要妨碍你做什么事情。”柳毅元眼睛都不眨一下,显得有些怪异。
周若成走上前,向柳毅元送上一根烟。
柳毅元摇了摇手“今天我的举动,大人应该是知道了太后的意思。”
“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情。”周若成说。
“大华的地界上能有主导权的自然是大华,而不是一些靠着大华名义敛财的寄生虫。周若成做的是顺着太后的意思,那么我自然不会阻止你。”柳毅元说道。
“谢太后赏识。”周若成鞠躬行礼。
“不要高兴的太早,周大人。”柳毅元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圣旨“这是太后托人截下来的,送往江洲府的圣旨。”
周若成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他自然是知道这圣旨里的内容是什么。
“太后娘娘,这是打算妨碍本官么?”周若成问道。
“妨碍道算不上,皇帝还年轻,他很多想法都有些偏激,周大人,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站在大华这边?还是皇帝这边?”柳毅元问道。
“硬要说的话,我站在大华这边。”周若成回答。
“皇帝要什么,其实我真的无所谓,实话,我不喜欢朝廷,济州涝灾朝廷的优柔寡断害死了我的祖母,可笑的是我最后还是为朝廷做事,我遇上了很多人,结识了很多人,比起你们想做什么,我只是想着能把江洲治理好了,至于其它的想法,我真的无所谓。”周若成补充道。
“那么我告诉周大人您现在的现状吧。”柳毅元把手里的圣旨放在了周大人面前。“江杭府上诉说您是在玩莫须有,说是江洲现在很安定不需要扩充军备,说周大人您只是空穴来风。”
“柳执事您信么?”周若成问道。
“我信不信我无所谓,我纸相信我看到的,这些日子,江宁江杭确实没有出现流寇袭击的事件发生,如果没有贼寇的话,这莫须有的罪名将会落到周大人的头上。”柳毅元说道。
“您要的证据,现在都在杨开慧的家里。”周若成说。
“但是你已经拿这些要挟过他了不是么?”柳毅元依旧免表无情,只有嘴巴的运动才让人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活人。“太后要的是平衡,而不是内乱,经过今天的观察周大人您确实能把握住这个平衡,但是同样的您也走了一步死棋,一旦这个罪名下来,我手里的这圣旨下来也无力回天。”柳毅元说。
“所以您在这里提醒我这些,是要我做出选择么?”周若成问道。
“太后这是给你一次机会,机会是平等的,皇上把你送到江洲那么说明你确实有这个能力,朝廷需要有用的人帮他们治理国家,不管是谁的人,能让国家好的,那就是太后需要的人。”
柳毅元说“所以眼下您需要的,其实就是要如何解释这莫须有的罪名,期限就在明天会到江杭以后,要是您化解了这次的困难,这圣旨,太后已经盖了章了。”柳毅元说道。
“哈哈,柳执事,我是越来越搞不懂太后娘娘在想什么了。”周若成笑起来“她说要平衡,却要我们掐起来,我们眼看要掐起来了,还要您来给我们拉架,您说这是为什么?”
“只要是在可看控范围内的事情,太后自然是回宽容处理的,周大人,眼下您需要解决的其实还是这贼寇的问题。”柳毅元说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周若成笑了笑“柳执事,您知道我现在的目标是什么么?”
柳毅元没有搭茬或者回答,只是看着周若成。
“我的目标当然是,天下无贼。”周若成咬着烟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