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一买,几乎把第一次分成的钱全部用掉了。
不过池非并不后悔,该花的钱还是得花的。
池非还在马中人的帮助下,拿着刚到手的屋契去衙门的户籍司那里办理了登记手续,正式成为了一个有黄藉,拥有合法居住身份的京城人,以后每月再也不用去交白藉的续办费了。
站在院子里看着这幢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池非心情颇为复杂。
从今天起,他不仅在京城落户了,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正式落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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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房子很大,平时如果光靠他一个人打扫的话也不知要干到什么时候。
他决定入乡随俗,去找牙人买一个下人回来。
还是拜托马中人去帮他介绍信得过的牙人,而马中人也很乐意帮忙。
虽然马中人已经看在陈帐房的面子上收最低的中介费,但由于这幢房子本身要价高,所以他还是赚到了不少中介费。
他也没想到像池非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竟然还真有能力买下这样大的房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马中人介绍过来的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姓赵,大家都叫他赵婆子。
赵婆子做牙人这行已经二十多年,在行内名声不错,从不会把人卖到那种腤臜的地方去,因此很多在本地不得不卖儿卖女的人家都会去找她帮忙。
赵婆子带了二十多个人过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年纪最小的年仅七八岁,最大的四十多岁。
年纪太小或太老的池非就不考虑了。年纪太小的感觉在用童工,年纪太大的容易倚老卖老。
那些佣人看到池非这个买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大部分都表现得很积极,主动向他赔着笑脸想留个好印象。
只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全程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地面,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池非之所以会留意到她,是因为她的站姿与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气势。
当池非跟着赵婆子来到她面前时,池非问:“能不能让她把双手举起来给我看看。”
赵婆子不解,但还是让那女孩照做。
池非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手掌和手背,然后问那女孩:“你练过武?”
那女孩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练过几年假把式。”
“会打扫和做饭吗?”
“会,以前在家里做过。”
“赵婆子,她叫什么名字?签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赵婆子介绍道:“回苏小哥,她叫张小娥,今年十四岁,原本是北方景安府人士。
由于北方大旱,而景安府又是受灾最严重的府城之一。为了活命,她父亲带着她跟随其他流民一起来到了京城。
可是来到京城没多久,她父亲就病故了。为了安葬父亲,她就把自己卖了,签的是死契。
苏小哥,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确是个老实听话的人。打扫做饭样样都会,你不妨考虑一下她。”
池非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娥,然后对赵婆子说:“那我就把她买下来吧。”
“那就多谢苏小哥了。”赵婆子大喜道。
双方签下买卖文书后,赵婆子先去衙门把张小娥的卖身契登记备案,然后再回到四合院和池非当面结清买卖款,并把张小娥的卖身契交给了他。
从这一刻起,这个名叫张小娥的女孩就正式成了池非的下人。
就在赵婆子准备离开时,张小娥忽然跪在地下向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赵婆子愣了一下,然后眼眶有些发红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