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
记着我天天在等待……
……
歌词朴素无华,却被邓丽君婉转演绎,听起来非常上耳还略带一丝俏皮让人不禁想跟着哼。
听到副歌,叶修真就跟着咧咧起来,秦著泽把身体后靠,眯起眼,手指头在膝盖上叩着节奏。
和这首不采花比起来,秦著泽更喜欢听第二首《又见炊烟》。
几分钟,路边野花放过去,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秦著泽正闭着眼听得着迷,身体忽然前倾,哗啦,一盒磁带被叶修紧急刹车给弄得从座子上滑落。
以为出了事故,秦著泽赶紧向外看,只见三太子突地跳开,车头才没有撞到它。
“卧槽。”
叶修随口爆粗,庆幸刹车及时,否则真把三太子撞到天上去。
“它是抄小路走近道截咱们来了,看来不带它玩,它有意见了。”秦著泽笑笑和叶修说道。
三太子蹲在车前五米开外,汪汪狂吼几声,表示了它对面包车险些撞到它的不满意,也似乎在埋怨主人不在家门口让它上车,害得它穿村过庄稼地一路狂奔,搞得鸡飞狗叫。
啧啧,秦著泽拉开车门叫三太子,三太子这才跑过来跳上车望着秦著泽,呼呼地,狗肺里喷着粗气,秦著泽摸了摸三太子狗头,笑骂道,“你这个鬼货,啥时候学会开始黏人啦哈。”
叶修动车说道,“估计是上回去安次给它的待遇太好了,吃馋跑惯,狗德行。”
汪。
哪知三太子从后面冲着叶修来了一声叫,吓了叶修一跳。
“二修,劝你少说它两句,不然惹毛了它使劲亲你一口,哈哈。”
“行行,惹不起惹不起,三太子多牛逼,又扒龙王皮又抽龙子筋。”
把音量调低,秦著泽从旅行包里掏出一张地图,用手指头尖顺着107国道,从上谷城开始,一直描到京城,“二修,自驾去过帝都么?”
“没有,坐火车去过。”叶修摇摇头。
秦著泽的问话,勾起叶修的深刻回忆,叶修打开话匣子,“最近是去年和叶强一起去的,帝都火车站真乱啊,一出火车皮就有小骚.娘们儿搭讪,还特么挺便宜,两块一次,包夜十块,怕中了仙人.跳,没敢跟她们走,再就是举着纸牌开旅店拉客的,乌泱乌泱的,比尼玛住店的人还多。”
叶修描绘得很真实,但秦著泽希望叶修多关注正面的东西,“帝都的交通,和上谷比起来,可是发达多了,各种信息非常及时,行业齐全,底蕴深厚,所以,有才干的人,都喜欢往帝都跑,在不久的将来,帝都会成为精英人士的聚集之地,平时啊,还是要多些正能量,少些无稽之谈。”
“姐夫说的对。”叶修本来还要多讲一些骚年往事给秦著泽听,被秦著泽这么一说,于是作罢。
“二修,查了地图,咱们顺着107国道,一路向北,就能到达帝都,一会儿咱俩换着开,到高碑店打个尖吃点东西,下午早早就能到帝都,咱俩先找店住下,然后去故宫玩一圈。”秦著泽停顿一下,“听说王府饭庄不错,晚饭就在那吃了,尝尝帝都烤鸭。”
“那敢情好了,我来过帝都两次,第一次匆匆忙忙,没吃上帝都烤鸭,第二次倒是吃上了,可是我怀疑吃了一只假烤鸭,感觉那味道不如咱们镇上乔老二果木烤鸭。”叶修乐呵呵地说,秦著泽从倒车镜里能看到叶修舔着嘴唇。
面包车穿过上谷城,叶修狠踩油门,飙到九十迈,发动机变音厉害,秦著泽提醒叶修慢点开,注意安全。
秦著泽一路听着歌看着外边景致。
过漕河镇,路边正在杀驴,只见一头毛驴被拴在粗大的木头桩子上,一个汉子脱了光膀子,双手攥着一根枣木棒子,走到驴前,往手心淬了口吐沫防滑,狰狞一笑,瞄准驴头抡圆了给驴当头一棒,驴身体一挺,窟嗵摔倒在地,汉子接过婆娘递来的尖刀捅进驴脖子开始从心脏里放血,孩子过来用手里的塑料盆接住,大大小小的人笑着围观。
想想美味的驴肉火烧,就是这么来的,如果是心眼儿软的人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也许就不再如从前想吃了。
秦著泽把目光拉远,麦田绿油油,大地如同刷过绿漆一般,刚才看杀驴的不适感稍稍得到缓冲。
经过徐水,看到县城里有一个大酒瓶子雕塑,瓶体上写着刘伶醉,秦著泽想到后来刘伶醉酒厂卖给做锁链子的公司,不禁叹惋可惜了千年古烧锅,但是,历史这种东西,谁也无法改变,留下遗憾,方知珍贵。
上午十一点,来到高碑店,隔着车玻璃看到满大街都是卖豆腐丝的,每个地方都有特产,这个县级市盛产豆腐丝。
“二修,尝尝这里的豆腐丝如何?”
“行喽。”
面包车拐进停车场,叶修专选大门面的饭店,你有钱我有嘴,可劲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