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总督署旁,望湖饭店,曾国藩雅间内。
“荣棋辛苦。”
秦着泽拿起茅台酒瓶拧开铁盖,把眼前的酒杯斟满,放到郭荣棋前面的饭桌上。
郭荣棋当受此奖,做事的认真程度超过了秦着泽对他之前的认识。
董事长亲自倒酒,这可使不得,郭荣棋连忙起立,受宠若惊,“秦董,荣棋已经忌酒了。”双手从秦着泽手中取过酒瓶,给秦着泽的杯中筛满,又把自己那杯递给叶修。
秦着泽瞅着郭荣棋,“忌酒?啥时候的事儿?”
这子喝呀,在沽泉总部时,动不动就给秦着泽那里蹭茅台,馋着呢。
怎么就把酒给忌了呢?
“回董事长,我从来到上谷那起,就忌了。”郭荣棋放下酒瓶子,谦谨躬,缓缓把股归位,笑着回答道。
“是因为建设上谷分厂?”秦着泽问郭荣棋这句话的意思是,郭荣棋怕饮酒误事,影响工作,所以忌酒。秦着泽直言不讳问起。
真被秦着泽猜对了。
郭荣棋低头瞅了一眼桌面,淡淡一笑,用看破很多东西的语气道,“秦董,我把这个分厂看成自己的一个孩子。”马上又轻轻摆了一下手指头,“哦,不不,秦董,我这么比喻也许不大恰当,但是,我必须投入全部精力对待这个孩子,有个词儿叫做一丝不苟,半点马虎不得。”
老人家过:戴王冠,必承其重。
郭荣棋就是着了这句话的道儿了。
听得出,他亚历山大。
三个多亿的投资,要是吊儿郎当一点压力没有,秦着泽也不会派他来。
可是,你这副模样让我当老板的于心何忍呢?
不就是建个厂子嘛,还不吃不喝不睡觉啦!
这时候,叶修和艾米是不敢插话的,静静地杵在桌旁坐着,俩木雕。郭荣棋一忌酒,把气氛给搞得有点寂寥。
望着郭荣棋,秦着泽眼珠微动,瞅了他一会儿,嘴角微扬,“荣棋呀,不必太过难为自己,建个厂,不要看成派你带兵戍边,该有的生活和放松都得樱”闭了一下双唇,继续,“好吧,尊重你的意愿,酒可以不喝,开心可不能给我少喽。不能半年厂成,人却须发皆白,哈哈。”最后一句玩笑毕,哈哈大笑起来。
哗,气氛被秦着泽一句话改变了,郭荣棋连忙以茶代酒笑呵呵敬秦董,丰盛的午宴正式启程。
……
……
北奇镇,叶家大院。
叶盈玉难得今中午回家一次。
进了客厅踢掉高跟鞋跑到沙发上,一沾沙发,便是常的那句,“妈,累死我了。”
杜和珍手里端着一个茶杯刚刚洗好了从厨房进来,叶见朝嚷着要喝女婿秦着泽给他带回来的明前龙井,杜和珍看到二女儿把脚丫子伸到茶几上,也不她,“玉玉,赶紧洗手吃饭,你中午回来,做熟了饭,一直等你呢。”
叶见朝歪着嘴笑,脑溢血导致大脑和神经受损,留下了嘴歪眼斜走路画画等各种后遗症,最近,他基本脱离了轮椅,恢复效果算是在同类病人中比较好的,“玉玉,给我拿一下。”
叶见朝指着茶几上的乌木把件,让二女儿递给他。
把件是秦着泽在帝都经略央视广告那段时间,闲逛琉璃厂古物市场淘换来的,叶见朝体好起来,这些开始盘。
叶盈玉拿起来,没有立即递给父亲,而是捏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看,“爸,秦着泽给你买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看着像个狮子狗。”
呵呵,叶见朝笑了。
明明是貔貅,龙之九子之第九子,寓意辟邪挡煞招财进宝。
“傻丫头,哪里是狮子狗,它江…”叶见朝忽然卡壳了,脑部受损,一下子想不起来貔貅这个词。
叶见朝忽然脸红脖子粗,他不是不好意思,一家子人,哪有因为想不起一个词就急成啥样的,他是因为想不起来而着急,一着急坏了,血压往上顶。
“哎哟。”叶见朝抬起不怎么听使唤的手捂住脑门。
叶盈玉和杜和珍,还有刚从间走出来的叶淑娴,一起围过来,显得手忙脚乱。
“爸,你怎么啦?”
“见朝,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