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若无其事的大声的喊道,这些罗马、波斯人中间应该不会有人明白我在说什么。
简单的吩咐之后,我和秦冲就手提波斯长刀走入了店内。
一大块刚刚烤好的牛肉吊在旁边的木架上,柜台的木板上胡乱的放了些黑硬的长条面包。
屠夫一般的伙计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俩,如同见到了迷途中的羔羊一样。
黑店,我的脑海中蹦出了两个字来,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黑店。
我指着烤肉示意伙计割下一半,台上的黑面包也全部给我包扎起来。
伙计看出了我比划的意思,把我所要的牛肉、黑面包全部放入我随身带来的皮囊中,还拿起了台上的钥匙露出瘆人的笑意,用我们听不懂的波斯语大声的叫道。
很明显,他是在询问我们住不住店,客栈中还有空置的房间。
我微笑着摇摇头,用金币付账之后,发现院外沙米汉已经与一个罗马人打斗在了一起,周围围观的人们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呐喊声。
“怎么回事?”我急切的问古兰朵,秦冲、刘真儿他们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把皮囊重新捆上了马背。
店家伙计、过往客商可能早已见惯了这样杀人打斗的场面,没有任何人上前劝架促和。
“哥,这个罗马佬想要调戏我!”
古兰朵狠狠的吼道,手握弯刀怒视着旁边向我们狞笑的罗马人。
场院的出口已经被堵死,在这些野蛮人看来,我们这些东方的商者已经是他们碗中的鱼肉了。
如今他们正在观赏一场角斗士和猛兽搏杀的游戏,我曾听亚米卡说过,罗马城到处都是这样的角斗场。
“秦冲,你负责保护古兰朵!刘真儿、赫斯鲁尔,一会突围的时候,你俩想办法把大门打开!兰顿,问问你的波斯老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兰朵可能已经被这些人看出是女儿身了,“调戏”二字如同两把利刃插在我的胸口。
如果外公他们在此,哪还轮到这些贼人如此的猖狂!
“老汉退下!让我来!”
眼看着沙米汉被罗马人的长剑逼得没有了退路,我大吼一声跳入了圈内。
外公独创的尉氏刀法,如今终于派上的用途。
那个罗马佬见我这个比他矮出一个头的小人,胆敢前来挑战,就放下了沙米汉,挺剑向我攻来,恨不能一个回合就把我刺死在他的脚下。
我也早已怒火攻心,哪里还给这个猪猡半点机会,在刀剑相碰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对方的身边。
刀身一挺,横冲而来罗马人的腹部,已经被穿出了一个窟窿。
伴随着一声嚎叫,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有人死于刀下,看热闹的人群轰然散去,我也搞不明白这个罗马人怎么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十几个罗马人看到自己血流如柱的同伴,不是想着救助,而是纷纷拔出长剑向我围攻了过来。
店家怕事情闹得太大今后没法做道上的生意,于是主动打开了院门。
“少主快上马!”
刘真儿、沙米汉左右掩护、秦冲策马来到身边大声的喊道,而古兰朵、赫斯鲁尔、兰顿三人已经赶着来到了院外的草场上。
罗马人岂肯罢休,早已手握盾牌长标,在商道上摆开了一字长龙的马队,人数比院内的又多出了一倍,足足有三十来人。
看来做这种内外夹击的生意,他们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院内搞不定,就在这无边的草场上肆意的截杀。
原先因为误杀的愧疚已被愤怒和胆寒所取代,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无可选择的绝境。
不击败这伙贼寇,我们七人断无生还的可能,而且会死的很惨。
“少主,我们快点分散后退!这些罗马人投标的射程不如弓箭,跑到标枪的射程之外我们就安全了!”
与罗马军队打过交道的赫斯鲁尔大声的喊道,声音里满是对于投标的恐惧。
“现在一退我们就完了!都把眼睛瞪大一点,啥都不要顾!只要人不死怎么都行!”
我已经做出了牺牲所有坐骑的准备,以坐骑的躯体和货物皮囊做掩护,以求近战的机会。
只要靠近以刀剑格斗,我们还有三分获胜的机会。
说话间功夫,罗马人的马队已经咆哮而来,紧接着并是如蝗虫一般飞来的投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