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鬣这厮……果然是个有心机的狠人,竟然如此之快,就平复了躁动的心气,还趁着少女们入水嬉戏,偷偷地取走了她们的所有衣衫。”
慈舟想起少女们无衣衫可穿,忍不住心头一热,随即暗笑:“我毕竟也是凡人!还没有彻底断绝尘欲!”
就在这时,泉水深处,忽然传出“啊!”地一声,少女的惊呼此起彼伏,然后慈舟就听到一阵芙蓉出水声,一连串“噼里啪啦!”地骨肉捱打声,朱刚鬣忍痛的闷哼声,明显是吃了大亏。
慈舟回头看了一眼拄在地上,神兵九齿钉耙表面流淌而过的寒芒,忍不住轻轻摇头,心想:“朱刚鬣也算是为祸一方的大妖,不提现出大野猪的本相,即便当下化作人形,也是皮粗肉厚很耐揍,怎么会在短短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四明石猴的脸上神情也不好看,只是师傅没发话,他也只能强行按捺住情绪,焦灼不安地干等着。
没过多久,泉水深处传来一阵衣衫被手生撕开,线头断掉的扯布声,慈舟和大弟子悟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莫名的担心。
紧接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健妇,单手提着被捆成粽子的朱刚鬣走出来,步伐从容稳定,显然还有余力。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朱刚鬣原本就很大的肚子,如今已膨胀成圆球,就像里面塞了一个荞麦枕头似的。
健妇身高八尺五分,穿鸦白色札甲,细麻穿过,头发扎着先秦军将武士的斜髻,印堂饱满,眉骨凸起,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宽口阔颌,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二八娇娃,反倒像是河东狮吼母夜叉。
她将手中的朱刚鬣提起,翻了个白眼,然后用零蛮力,狠狠地掼在地上。不过,当这位健妇抬头看着对面,唇红面白的僧人,风度翩翩一少年,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估计是馋的!
稍后,健妇想起自己的使命,给自己一个巴掌,三步一回头地走进雾气里,很快慈舟就听到里面少女们的对话。
“……好一个俊俏的郎君……你下贱,你就是馋他的身子……哎哟喂,可别让他喝了子母泉水……这个好了,有落胎泉备着,没事的……怎么能没事?还有溺女泉、溺婴泉,万一那位郎君掉进去……哪个咒泉都不能沾上,这郎君是我的……好了大伙都有份,怎么能让你一人霸占独享。”
紧接着,慈舟就看见互相推搡着走出雾气,七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可是,在她们的身上,法眼无差的慈舟,看见米粒大的妖气散逸出来,编织成罗网状,无时不刻地向自己蔓延而来。
丝索漫疾射,泉水上到处铺设,妖气编织的网罗,转眼过后,她们就将占地不的山坳低洼处,全部纳入掌控之郑
慈舟看着妖影憧憧,妖力铺盖地,而且还是一群女妖怪,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微笑着:“我还以为是西凉国的女子,没想到却是几只女妖精,待贫僧亲自出手,收服了尔等!”
话音刚落,一脸忠心耿耿的大弟子悟空,取出一个狞恶的面具,倒扣在脸上,把身一摇,变成了头顶冒烟的催火鬼工,焦炭色的肌肤,眼睛暗红若烧碳,仅仅盯视着妖气网罗,就无火自燃起来,很快就烧穿了一个洞。
慈舟却是双手合掌,动用了磐石符,随后身体左右耸起两根大腿粗的石柱,不仅定住妖气网罗的蔓延,柱子顶端灵光一闪,还撑住缓缓下降的有形无质的蛛网。
“善哉,善哉!诸位女施主,俗话上有好生之德,凡人有恻隐之心!为何尔等偏偏招惹上贫僧,莫非欺我手中戒刀不利?”
瞬息过后,斑斓戒刀随声乍现,一百零袄诅咒密织成网,被慈舟催动着,一口气全部爆发出去,各种阴、邪、毒、狂、晦、暗、寒气,如万箭齐发,朝七位少女疾射。
这些外气或贯穿身躯,一闪而过,或射进体内,化作诅咒的种子,顿时发作起来,将七位女妖精全部重创击倒。
方才,还是莺莺燕燕的大好春光,转眼过后,就被慈舟的狠手,折磨成残花败柳,散落开来,有如潮湿的抹布,随意得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