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姐姐,有空来找我玩儿啊。”
“好。”
叶云舒点头,然后陈老六便驾着牛车离开了,叶云舒看着牛车,这才注意到牛车顶棚的布是墨绿色的,不由得感叹,唉,好大一顶绿帽子!
要说陈老六的媳妇儿姚氏确实是长得好的,在叶云舒的眼里,也就比陈芸娘差那么一丢丢了。
陈老六家的条件不错,也疼媳妇儿,姚氏穿戴都要比村里的妇人们好,不说头上的钗子珠花了,就是经常带回来的胭脂水粉,也足够让村里的妇人们瞧红了眼。
村里有几家的女人能天天擦脂抹粉的?
姚氏虽然已经二十五六,又生养过,皮肤虽说不见得太好,但人家会打扮呀,衣裙鲜艳,略施粉黛,瞧着可是比那些个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也不差的。
是以,村里也有不少的汉子巴望着姚氏,不过人两口子关系一直好得很,在此之前,叶云舒还从没有听过姚氏和哪个汉子走得近的。
今天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儿,叶云舒还真是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姚氏冒着被浸猪笼的风险和他偷qing?
回到家说了天气和徭役的事,叶正文和陈芸娘也是感叹,这大冬天的下河修堤坝是很危险的,说不准就得冻死几个人。
可若这大坝不修,万一哪天再来个暴雨冲垮了,可就不是几个人的事情了,临近的几个村子都得遭殃。
村里的人服劳役都是家里的男丁轮着来,今年是老大,明年就是老二,叶家有三个儿子,叶正文之前在学堂里,这服徭役的事儿就是老二和老三去的。
这两兄弟也只去过两次,叶正文却服过三年劳役,那是他决定不念书以后,家里人多有怨怼,所以一连三年的劳役都是叶正文去的,有两次都差点没有熬过来,还是陈芸娘偷摸着用嫁妆钱打点了衙役才勉强过活。
后来分了家,叶正文忙于生计,那账房的活儿若是丢了,家人都养不活,所以就以银代役,这些年代役银从三百文一路涨到了一两银子,尤其是今年收成还不好,一两银子的代役钱普通的庄户人家哪里拿的出来?
“要不今年我去吧。”叶正文有点心疼那一两银子的代役钱。
“可别。”叶云舒连忙道,“爹,一两银子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来,后天我就去县里卖烧饼了,你可不得帮我看着点?”
“是啊,当家的。”陈芸娘也抚摸着肚子道,“这个天下河服役那可不一般,你的身子骨本来就比不得别人,这要是去了,回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仨怎么过啊。”
叶正文看了看陈芸娘的肚子,不说话了。
老叶家那边此刻也正在商议服役的事情。
“爹,上次是我去的,这次就老三去呗。”叶老二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不一直都是轮着来的吗,去年自己,今年就该老三了。
叶老三道:“爹,我这才接了一个大活儿,一个月能挣五百文的工钱呢!我要是去了,这活儿不就便宜别人了吗?”
叶老三倒是没撒谎,也是他运气好,县里面有个员外老爷要打一个红松木的曲面屏风,活儿要做的细,知道他手艺好,便找了上来,只不过实际工钱给的是八百文。
叶老二一听这话,顿时便不乐意了,“爹,您可不能偏心啊!我去年还帮火神村的薛老爷庄子收麦子呢,不也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