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似乎还沉浸在大麦子一顿吃不完的境界里,而姜正义,皱紧了眉头,沉默了。
“最后就是,时间的问题。咱从醒过来到现在来了至少三个小时了吧?”可兴掰着手指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说道。
“差不多,前前后后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又是聊天又是说话又是互相认识互相介绍又是探消息还玩命逃跑了一阵,估计都有四个多小时了……”姜正义倒是对时间计算的很清楚。可兴在这方面就比较差劲了,对时间长短实在没什么概念。
“那就是了,月亮几乎没动。”可兴说。
姜正义,瞪大了眼睛,突然猛地抬头向俩月亮望去,似乎想从中发现些什么……“落……落……落枕了,二侠帮个忙嘿!”
“啪”一声脆响,姜正义满脸眼泪地撅着屁股又趴跪在谷仓地上,双手想揉后脑勺又不敢碰,这一巴掌他娘的实在太疼了,肯定又打出肉棱子来了,肯定还是巴掌型的。跟那儿窝着嘴里又吸溜了半天气,可算缓过来了,还认怂不认输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至于这么大劲吗?属狗熊的吗?”
“属狗的,不属狗熊。”可文那很天真很善良的劲头和捏的拳头嘎巴嘎巴响的模样,让姜正义觉得很没脾气,似乎这句话是很有说服力的真理。完美的微笑挂在脸上,嘴里还直“嗯!嗯!”以表示赞同。
“哥,月亮没动啥意思?”可兴似乎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别处,嗯嗯两声没说话,扒着谷仓的板墙向外偷瞄着什么。
“就是说,这里的时间制度很可能跟咱们的小时不一样。”姜正义解释说。
“啥意思?”可文看来是一点都没明白。
“咱地球绕着太阳在转自己也在转,月亮绕着地球转自己也在转。每一个小时,月亮都会绕过一部分地球,而对着地球的月面也会随着转动改变。从咱们的感觉上来讲,地球对于人来说太大了,在地面上住着的人几乎感觉不到自转,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日月更迭,每个小时,日月都会有些变化。而这里的月亮四个小时位置几乎都没变化……”
“哦!那就是说月亮不会转了呗!”可文似乎恍然大悟,突然打断道。
“……”可兴回过头来,脸上似乎挂着黑线。
“噗……”姜正义差点咬着舌头,满眼的同情,看着可兴。用眼神传达意思:“大侠,你咋跟二侠相处这么久还没气死的?”可兴用眼神回答:“你懂的,有些事习惯习惯就习惯了。”
“有个事得商量下。刚才我看下面,发现咱们祸水东引的办法很成功,石台子那也聚集起来了七八个人……”姜正义松了口气:“那就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啪”……
“别插嘴,要懂规矩,大哥说话时不许出声儿!”姜正义又满脸眼泪地撅着屁股趴跪在谷仓地上,双手想揉后脑勺又不敢碰,这一巴掌他娘的实在太疼了,都打木了,出来肉棱子肯定是巴掌型的。跟那嘴里吸溜了半天气,可算缓过来了,认怂不认输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三环套月的肉棱子……”
“但是,底下追过去的有至少七八十人,不过,明显有恶意的人似乎并不太多,大多都是远远坠着,似乎打算观望。而拿着武器准备动手的大约有二十多个。根据咱刚才的推断,这不是咱以前的世界,而且似乎这里对杀人也没那么忌讳和克制,再者,那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付二十多个有武器的估计胜算不大……”
“岂止是不大啊,两方交手肯定就是屠杀……”姜正义看着可文举起的手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就像工地里一样,冲突起来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多少也是个依靠,等他们手起刀落,咱可就剩哥仨了。肯定哪方都打不过了。”
“哥,我觉得,咱不能就这么看着。”可文见大哥分析完,赶紧说自己的想法,生怕哥哥犹豫退缩。
“二十多个人啊!还有武器!咱哥仨下去能干啥?”姜正义有些不能理解,看这哥俩的意思肯定是打算下去送菜。可自己还没活够呢!
“大黄,在野狗群里,不抱团的先饿死。”姜正义看着说话的可文那双明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你说的对,可是咱怎么打得赢二十多个人啊,只要那些人一追到石台子,咱们这边人肯定大乱,根本不可能团结起来反抗。”
“大黄,咱那些人里还有几个保镖呢。他们肯定能顶一下。”可文把握十足地说。“打架要先打带头的,宰人要先宰最弱的。我刚才看了,追过去的人似乎不怎么厉害,还有不少跑不动的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跑不动,万一是故意安排的呢?”姜正义反驳道。
“你傻啊?堵人应该是侧面包抄向里收网,哪有像他们那样拉拉着后腿堵的!”姜正义一听一愣,琢磨过来了,一回头看可文正满脸鄙夷地看着自己,那表情让姜正义先是一愣随后就觉得扎心了……这傻大个把自己鄙视了不说,还在智商上碾压了自己一把,“哎呦,我的小心脏啊……”姜正义心里说。
“那咱能怎么办?直接打肯定还是打不过啊……”一回头打算让大侠劝劝这傻大个二侠,却看见可兴正拿着个“大麦子”在地上写画着什么,似乎是什么迷宫路线图之类的。心里就略微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我大哥肯定有办法。”说完看着可兴嘿嘿一笑,似乎很得意。
“胖子你去做五六个趁手的棍子。”可文一听立刻起身,一脚下去踹穿了谷仓塔的地板,俩手一拽,揪下来七八根木板,试了试硬度、韧性似乎还可以。“大黄,一会你下去先奔左跑八十米,就地取材,多在腰上缠点谷米秧,多接几节,拉长一点,务求尽量拖地,五分钟内必须搞定拖地的谷米秧子,时间一到必须立刻开始追。胖子,一会把你做的棍子给大黄一根防身,立刻行动。”大黄接过二侠做的棍子,心里觉得有点小看了天下的傻英雄了。这棍子三尺半长,就地取材倒是粗细合手,像是把粗糙的木剑,又像是板球棍,手柄位置缠着谷米秧杆,不剌手也能防止木刺扎手还防滑,手艺着实不错。抬眼看了另外四把差不多的棍子,不由觉得一阵佩服。
“准备妥了,马上出发。”可兴挥了挥两手的木棍,当先顺着踹穿的地板跳下了仓塔,姜、文二人紧随其后。一落地,姜正义就跑起来,转眼身影消失在谷米林子里。可兴一挽袖子,看着姜正义离去的方向,小声呢喃道:“奔跑吧,兄弟,我们哥俩能不能活下来,那点老乡能不能救下来,可就全靠你了……”
可文、可兴两个人四只手,一手拎着一根木棍,朝着石台子方向急速跑去。
“胖子,你去开路,速度放慢点,路上立着的就呼趴下,赶上好家伙就捡起来,我侧面穿插,右前往后杀,石台子汇合,不留手。不敌就扯呼,祭台酒桶林子边儿见。”可兴一边疾跑一边小声交代了几句,一说完,一阵加速转眼就消失不见。可文嘴角一扯,络腮胡子里露出了一排小白牙,似乎对大哥的计划非常自豪。
跑不多远,就见眼前一个小个子正拄着把长剑喘着粗气。(当然了,比可文矮,比可兴可高多了。)一声暴喝,两手一举木棍,抡起了风声,就照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这情景,略血腥啊,常人估计也没见过。那场面就像isis组织用霰弹枪处决犯人,对着脑袋一发下去眼珠子都得打掉出眼眶,瞬间就是万朵桃花开,吃什么都不香了。要是还不能理解,就自己脑补一下:早上出去买早饭,提着一袋豆腐脑和油条,高高兴兴地边跑边蹦,结果被突然从路口冲出来的车给顶飞了。提着豆腐脑的手一撑地没撑住人摔在地上,豆腐脑摔破了塑料袋砸了一地,提着油条的手一撑,人就顺着路滑出去了一米多,人脸正搓在地上,一时摔疼了爬不起来,一脸的血混着一脸的豆腐脑……这个拄着剑歇腿的小个子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就是这样……胃浅的,得吐;胆小的,会晕。
可文抬手一棍就是万朵桃花开也略微有些发愣,这咋比西瓜还脆啊!自己一向下手有谱,只伤不杀,从来都是打的对方哭爹喊娘凄惨无比,浑身青紫,但是从没闹出人命。
“卧槽!这!这也太脆了!”说实话,这一下是把可文整懵逼了,这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即便是过失杀人也得判个死二(死刑,缓刑两年执行)啊!自己还有大好的青春呢!怎么能就断送在这么个脆皮西瓜上!
心里真是一片懊悔,早知道不砸头了,这下把西瓜瓤子都卒瓦(cei,四声)出来了,正愣神间,突然迎面飞来一团亮光,砸的脸上一阵刺痛,还好这一下把他砸得回了魂。
一抬头,目光凝聚,正前方又跑来俩和这脆皮西瓜穿着类似的人。一人足蹬白靴,一身月白长袍外套白底藤蔓金纹敞怀大氅,金色腰带点缀珠宝,金色长发垂腰,头上是亮金色宽枝条花冠,手持金柄长剑,没什么肌肉,个头也不高,耳朵略有些细长发尖。另一人足蹬白靴,一身月白长袍外套白底藤蔓紫纹敞怀大氅,紫色腰带点缀珠宝,银白长发垂腰,头上是亮银色窄枝条花冠,手持象牙白长杖,杖头是一团柔和白光,同样弱不禁风的身条。这回是脸对脸了,只见对方一个个生的都是花容月貌,英气非凡,分不清男女。“这脆皮西瓜我可不是故意打死的!”正想说话,又是一团亮光迎面砸来。同时脑子里传来一声“娇喝”:“哪那么多风凉话,受死!”
“我靠!你们还讲不讲理了,你们追着我们屁股后面喊打喊杀,我才打他一下,他就死了,谁知道他这么脆啊!”边说着,可文抬手一挡,白光砸在木棍上,手上传来一阵不弱的撞击,顿时木棍上一片焦黑。这他娘的见鬼了!这是什么玩意!刚开始还没注意,对面这阴阳人也不见拿什么武器,一抬手上的手杖,伸手一指,随着动作就是一个光团飞过来,这是变戏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