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露出一个很意味深长的笑,“我权当她是,但是楼大少莫非不知道,花尽是自己跳的车?”
楼西洲深黑的瞳孔有很不明显的异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司御继续,“因为我让陆离受了伤,所以这位大小姐便受不了,跳车威胁
我。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她应该跟你说了我是她姐夫。她跳了车,我当然不可能置她的生死而不顾。”
他看着楼西洲那过分冷峻的脸,唇边露出一抹晒笑,“如果不是后车反应快,她的脑桨子都能被轧出来。楼大少,这样一个为了别的男人奋不顾身、不顾自己生死的女人,你来替她出气,是不是显得……”
他黝黑的眸掠过如风吹过的笑,“太贱了点儿。”
交谈从来都不是带了血才够激烈,一问一答,一个眼神的碰撞,在无形中就已经在走别人插不进去的凝固式的气氛。
楼西洲出奇的笑了,便越发显得这男人的讳莫,“东西抢着吃才香,司少应是深谙此道。说到贱,我想你比我更加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有未婚妻,即将完婚,依旧惦记前任。
司御也未生气,高手过招越轻松言语就越激烈,黝黑的视线和楼西洲的目光在空中相碰,“人么,贱一点,才能给自己找点罪受,否则这人生岂不是太顺了。”
楼西洲沉默,薄唇微不闻的抿了抿。
“其实花尽这个女人么,也可以不是我的小姨子也可以是。”他微顿,开口,“这取决于你。”
花尽是司御的小姨子,那么就是司御家的亲戚,换言之就是司御的人,他得管。
如果他管,那么他就会带走花尽。一旦要插手,那和楼西洲就必然会是对峙敌对的局面。
如果不是小姨子,那司御和花尽就毫无关系,花尽爱怎么就怎么,他管不了。
是与不是,这其中利害,楼西洲懂。
司家乃珠宝世家,商业遍布全球,在江北地区更是一手遮天。楼家信息产业全国闻名,还有楼氏的酒店商场以及娱乐文化,整个邺城和司家可以抗衡的,除了楼家,应该找不出第二个。
两家的接管人,若是争锋相对,于大于小,都不利。
两人的三言两语,就把‘是否识时务’抛给了对方。
楼西洲涔薄的唇敛起,视线温淡又锋滟,“你娶的不是她姐,我想她也不需要你这姐夫。我说过你动她,我就动你,她在你的车上受了伤,那就是你的责任,不如就委屈司少在这儿呆上一晚。”
他起身。
司御幽凉的眸落向他的后背,声音懒散又犀利,“想要试探花尽的底细,何不明说?”他知道楼西洲是想知道花尽的过去。
楼西洲停住了步子,没有回头。
“言则,我告诉了你花尽的底细,你就能把我放出去?”
有时候男人之间是很微妙的,就好像是那种一件事你知道了我却不知道,凭什么的不可言说的心理。
更可况,是他们这种久居上位者的豪门大少,这种不服输的心理,会更甚。
楼西洲回头,目光对着他,“我确实想知道她的底细,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呆在这儿的好,若是你那么轻易的就出去,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连我身边的女人都护不住?”
几乎是本能的,司御回击,“别人你应该可以,但花尽——你应该还不了解她,她想让你护你才能护,她不想让你护,你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的眼晴幽幽发着薄光,“既然你已经擅自断绝了我和她的关系,我们各自也表明了立场,以后就是对敌,见面就是七分忍,三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