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有些难懂,不过齐厌殊没打算让虞念清现在就全部明白。哪怕借着玩游戏,让她对修仙逐渐有些浅显的了解也是好的。
虞念清不知道,这算是她的第一堂修仙课。
她仰起头,好奇问,“这里的风,和小院的风是同一个风吗?”
“不一样。就连清清现在感受到的风,和风筝身边的风也不是一样的。”齐厌殊说,“清清现在看不到,万事万物的能量走向都不同,就像是水从高处留下来,也不会每一滴都一模一样。”
念清听得稀里糊涂,她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呀,要是能看到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把风筝放更高了?”
“等你以后开始修炼就能看到了。”齐厌殊说,“等到你学会之后,不止可以放风筝,还可以做更多事情。”
他伸出手,手掌上凭空凝结出拳头大的水团,惹得小姑娘睁大了眼睛。
然后这团水忽然化作了燃烧的火焰,又从火化为灰烬,被风吹走了。师徒二人抬着头,看着灰烬在半空中打着旋飞向远方。
“它坐着我看不见的风飞走啦?”念清说。
齐厌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二人就这样掌控着风筝,感受着从线传来的风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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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君辞和念清在小院里,因为天冷,谢君辞在院子里架了个火堆,抱着小家伙烤火玩。
虞念清看着跳动的火焰,她忽然稚声道,“火里面是不是有能量在流动呀。”
这话一出,倒是让谢君辞十分吃惊。
他好笑道,“清清知道什么是能量,什么是流动吗?”
“流动就是和小溪一样啦,能看到小溪里水一直在流。和现在看到火一直向上流一样。”小姑娘说着说着有点犯难了,“能量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师父说的。”
“清清真厉害。”谢君辞抱着她,师兄妹二人的面庞被温暖的火光晕染勾勒着弧度,他说,“不止有火,你看火花噼啪作响,就是火和风遇到一块了,它们在打架。”
“谁更厉害呀?”念清在他的怀里抬起头。
谢君辞摇了摇头,“它们分不出谁更厉害,但操控它们的修士可以分得出胜负。”
他伸出手指,火焰忽然蹭着向上燃烧了很高,谢君辞说,“这是火赢了,火踩在风的肩膀上。”
下一瞬,烧得极高的火堆忽然向下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苗,院子里一下就陷入黑暗。
谢君辞缓声道,“这就是风赢了,风熄灭了火。”
小姑娘看呆了。
“我也要学!”她兴奋起来,期待地问,“你能不能教我呀?”
谢君辞有些犯难了。
剑招剑式他还能挑点简单的教给她,可是术法这一块儿如今小姑娘还没办法碰,她的经脉还被封着呢。
如今她虽然吃着药,师兄们也在为她淬炼心法,可这治疗还不算正式开始,自然离结束远得很。
“等清清长大就能学了。”谢君辞只能这么说。
虞念清顿时不爱听了,她为自己正名道,“我已经五岁了!我是大人了!我已经长大了。”
谢君辞哭笑不得。
他只能说,“好吧,那师兄教你一句与火有关的术法。只不过这个术法很难,只有在这个院子里清清才有可能做到。”
打完了前提条件的补丁,谢君辞才教了小念清一个口诀。
小家伙深信不疑,她伸出手,认真地说,“引火!”
火堆一动不动。
谢君辞鼓励道,“清清加油,第一次没成功很正常。”
虞念清按照谢君辞的话吸气,提神。谢君辞跟她说要呼吸三次,她一紧张,最后一次连续呼吸了两次,顿时抬起头,委屈地说,“我又多呼吸了一次。”
谢君辞要尽全力才能保持自己的淡定脸。
看着她准备好了,又说了一次引火,谢君辞配合她弹起了一点火星。
第三次,熄灭的火堆里终于燃烧起了一小团火苗。
“清清真厉害!”谢君辞十分捧场。
虞念清开心得直蹦,她还想继续尝试,谢君辞说,“一晚上只能成功三次,清清今天已经成功过了,所以不会再成功了。”
她不相信,可是怎么说引火,火堆都没有反应。只好意犹未尽地乖乖被谢君辞抱回屋里。
“我会引火了!”睡觉的时候,小姑娘还不忘很开心的和系统分享。
系统:……
系统:“清清真棒!”
哎,它的傻崽,从小到大被这些狡诈的反派们哄骗成功多少次了?就是欺负人家年纪小,说什么信什么。
裹着暖烘烘的被子,虞念清正要睡觉,就看到主厅还亮着灯,桌子上还摆着文房四宝,都是谢君辞的东西。她疑惑问道,“你晚上要和我待在一起吗?”
她知道在自己睡着后,师兄会去另外一个屋子做自己的事情。
“嗯。”谢君辞说,“外面风大,师兄一个人会害怕,能不能和清清待在一起?
“当然可以!”小姑娘开心地说,“师兄不怕,我已经学会火术了!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她的话,谢君辞一怔,随即微微有些无奈。
“好。我相信清清。”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谢君辞守着她睡着,他抬起头,望向黑压压的窗外,无声的叹息。
今年她还没有意识到冬天来了,也没有感到恐慌,算不算一件好事?
也可能沧琅宗的冬天在气候分明的地方只算是深秋而已。只是他们仍然都不敢用真的冬天来试探她。
虞念清昏昏沉沉地睡着,后半夜的时候醒了一下,看到谢君辞还坐在桌边。
她又在心里问,“桶桶?”
系统在她五岁的生日时告诉她,它叫系统,于是小姑娘给它起了一个昵称。
“我在。”系统说。
谢君辞和系统都在,虞念清便又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的小姑娘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晚上还醒过的事情。她一直想跑出去透透空气,可是谢君辞堵在门口,硬生生给她围得十分严实,才将她抱了出去。
太热了!
明明外面那么凉爽,可虞念清被谢君辞加衣服加得都冒汗了。
“我不冷!”她不开心道。
“乖,等你感受到冷的时候就来不及了。”谢君辞哄道,“到了主峰再脱外服。”
沧琅宗外围有个大结界,门派里面各个山峰还有小结界,主峰的结界会控制温度没那么冷,但路途上还是有点凉的。
可每天虞念清都要被谢君辞围得严严实实的,真的好热哦。
小姑娘生无可恋地靠在师兄的怀里,一到主峰,她就难以忍耐地开始脱帽子,脱围巾,解毛披风的带子,幸好谢君辞手疾眼快,都接住了,不然会掉到地上。
一跑进殿里,小念清就宣布道,“师父!我会火术了!”
齐厌殊正靠着软塌写心法,墨宝闲散随意地放在贵妃塌上。
听到她这话,他就知道是谢君辞做的好事。
果然,下一句她就说,“不过只能在小院里的晚上才有用。”
“清清真厉害。”齐厌殊放下书,“对了,来给师父看看你现在会不会背新的古诗。”
齐厌殊如今有了新的爱好,他格外喜欢看小家伙表演节目……也不能这么说,更准确的是喜欢她展现自己的才华。
不仅是他,师兄们也是如此,他们都很喜欢看虞念清背个古诗,或者耍个剑,不论怎么看都看不腻——他们甚至还用留影石来留下这些精彩的瞬间。
要知道,留影石是很昂贵的东西,师尊师兄们却在记录此事上乐此不疲。
齐厌殊自己就是个全方位的天才,又带了各有天赋的三个弟子,可他如今竟然最喜欢看的是五岁的小徒弟背儿童古诗和玩小木剑。
小家伙一向很配合的,这次她来到齐厌殊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声说,“等晚上的时候,我能不能给你展示我的火术?”
齐厌殊:……
当天,沧琅宗就出了新宗规——师兄不许用术法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