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到她家里带点药石的样本。”
马凡亲自带队,曾木磊将用剩下的药石,每样选取了一些连根带叶,比较完整的带上。
“还需要其他的吗?”马凡见曾木磊只是拿这么几样东西,总感到这个医生也太儿戏了,不放心的问道。曾木磊摇了摇头,看向白燕舞,她也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上背着的一个小挎包,得意的说道:“我带好了。”
镇子离镜湖村有二十公里左右,镇名叫:横田镇,刻在镇道口一块天然巨石上。马凡带着曾木磊乘车疾驰,十几分钟之后就赶到了横田镇应激部。在来的路途中,曾木磊注意到,几乎每一个道口都有人看守,不管是大路还是小路,都几乎看不到人。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只有昏暗的灯光,才告诉人们,里面有人居住。
到达应激部后,马凡亲自带领曾木磊,向办公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走去。尚没有走近,就听有人在夜色中咆哮:“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养士千日,用士一时,平时拿钱的时候,不见你们退后,此时需要你们守护一方平安,就想缩头,乌龟王八蛋,我翁永今天将话说在这里,这是特殊时期,谁敢后退一步,老子毙了他。滚!”
就见几个穿着卫士服的人抱头鼠窜,到了院子里后,急匆匆地抓上东西,发动车子瞬间远遁。马凡苦着脸,冲曾木磊耸了一下肩,将帽子从头上拿下来,紧紧地握在手中,说道:“走吧!”
“报告域长!”马凡跨进办公室一步,立即“啪”的一声敬了一个礼,高声说道:“曾医生和白助理带到,请指示!”在来的路上,曾木磊向马凡介绍了白燕舞,并没有说她是助理人员,马凡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给她安上了这么一个职位。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
“少啰嗦,闪一边去。”里面的人说道:“你以为你那张马脸,很好看吗?就算是百看不厌,也只是一个爷们。”马凡松了一口气,立即让开了身子,心道:只要域长还能开玩笑,说明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马凡让开身子后,曾木磊立即就看到了域长,此人生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卫士服披在身上,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他背靠办公桌站在那里,见到曾木磊之后,跨了一步,立即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我叫翁永,您贵姓?”
“翁域长,你好!我叫曾木磊,这位是白燕舞。”翁域长向白燕舞点了点头,立即问道:“听说你治好了镜湖村的温病。”曾木磊点了点头,说道:“目前村民的病情稳定,如果后面不出现反复,便是治好了。”
“目前我们镇上还有五个村的村民,也都染上了温病。”翁域长皱了皱眉,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治得过来?我很好奇,镜湖村的温病你们是如何治好的。”
“治病的关键不是药,而是确定病情。”曾木磊说道:“只要诊断无误,对症下药,一般都能治好。”
“明白了。”翁域长点点头,问道:“在这方面,我是外行,我们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你来说,我来做,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指挥,要人,要药,我配合。”
“太好了!”曾木磊听到翁域长这么说之后,立即就松了一口气,说道:“事情紧急,我也就不客气了。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这次的温病有没有人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或者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第一个病例。”
翁域长说道:“第一个病例是在镇上。”曾木磊眉毛一扬,立即问道:“我能见见他吗?”翁域长摇摇头,遗憾的说道:“那人兴奋过度,跳楼自杀了。”曾木磊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发愁起来,心道:这第一个病例死了,也就是说有可能找不到传染源。从治愈之后,没有发作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一次性的轻温病,如果处理得当,一般不会死人,只是比较吓人而也。
“你找这人做什么?”翁域长问道。曾木磊说道:“我想找他了解病的起因,他在那个期间做了什么事情,然后又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染给其他人的。”
“这样啊!”翁域长走到办公桌边,从纸堆中翻出一本记录本,说道:“我们已经问过他,这里面是讯问笔录,你拿去看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先治病?”
“正该如此。”曾木磊接过记录,交给白燕舞,说道:“你帮我看看,到时讲给我听。”白燕舞欣喜的点点头,心道:“终于有事情可做了。”
“请你找一些人。”曾木磊说道:“连夜上山采药草,药草的样本就在车上,每个村采够一大车的量,集中到一个地势开阔,可以架二十口大锅熬药的地方。”
“没问题!”翁域长大手一挥,叫道:“马凡,吹号!楼下待命。”马凡领命而去。曾木磊道:“他们采药的时候,我们得连夜跑遍五个村,每个村找几个病人看看病情,我需要确定他们得的是不是同样的病。”
一刻钟之后,曾木磊在应激部的楼下,从马凡集中起来的卫士当中,找到了几个认识几种药的人,让他们带人上山采药。又从剩下的卫士之中找了十几个机灵的卫士,教会他们看舌,随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看病之旅。
“那人是一个流浪汉。”白燕舞在曾木磊教卫士们识药看舌的时候,已经将询问笔录看了两遍,确定已经将里面的大多数内容都记住了。在去村子看病的过程中,抱着他的手臂,凑到耳边说道:“平常的时候就在横田镇上流浪,住在村头的大树下。笔录上说,有一天晚上他睡得正香,被一只蟑螂钻到了嘴里,他咬掉了半截。”
“连这个也说?”曾木磊失笑道:“听起来就很恶心。”白燕舞打了个干噎,说道:“我刚看到的时候,就吐了,呕!”曾木磊拉过她的手,在指尖和手心各掐了一下,白燕舞啊啊的连声叫道:“痛痛痛!”曾木磊问道:“还想吐吗?”白燕舞喜道:“好点了,真神。”
“这个流浪汉被问得很彻底。”白燕舞嘻嘻笑道:“如果讯问笔录上允许记载,恐怕会将他一天上几次厕所都写上。不过已经很细了。”曾木磊将头仰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说道:“你将重点说来听听。我假寐一会儿。”
“嗯!”白燕舞将流浪汉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个流浪汉那天晚上被蟑螂咬了之后,第二天早晨便发起了高烧,他挣扎着走上镇子,想买点药吃,却发现镇上的人全都去莲花山参加鬼王节。
“莲花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和围成的一块平地的总称,因为平地看起来就象是莲蓬,而四周的山峰就象是花瓣,所以叫做莲花山。”白燕舞解释道:“鬼王节,则是农历的九月二十九。”
流浪汉到了莲花山,发现今年来的人特别多,蚊子也特别多,他被烧得昏睡过去,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到处都是被蚊子咬下的包,不过昏睡一阵之后,他的病似乎好了些,随着人流回到了镇上,结果当天下五六点钟就开始发病,两天后就跳楼死了。
“原来是通过血液传播的。”曾木磊说道:“病毒的来源,应该就是那只蟑螂了。”
就在这时,他感到四周突然静止了下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上,可是白燕舞和车、卫士等等一切,都已经禁止不动,保持着最后一刻的表情。
“任务完成了啊!”曾木磊苦涩地笑了笑,心想自己都差点迷失在其中了。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三角飞船试验完成,粒子机器人植入完毕,目标催眠……等待……”<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