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星原面前背对着站着一个穿着暗红色大袍的男子,袍子上用金线绣着“火舞”二字,这男人头发在头顶扎成了球,却又在两鬓散出两缕,映着眉心不知什么作物的种子,看着也是秀气得很。
这男人听见田星原说话,也不回身,开口说道:“袁无盼就在这?”
田星原站起身走来,两手搭在这男人肩上说道:“花种动了,自然是在这,钟郎派你来,难道还是让你游玩的不成?”
这男人皱了皱眉,一用力震开田星原,回头说道:“田姑娘自重,主人怪罪下来,我可遭不住。”
田星原却又迎了上来,半搂住这男人,枕在他的肩上说道:“钟郎可说过,你们火舞卫,见我如见他,怎么,你想反了不成?”
这男人忙挺直腰杆摇了摇头,还未回话,便听到天边传来一声响箭之音,接着赫然开口道:“找着了!”
杜世闲三人往藏着袁超一的马车跑去,一路上看见袭杀之人层出不穷,也是心惊胆战。
这会儿看见了前方的马车,三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想要歇口气,突然,从路旁的屋顶上跳下一人,正落在杜世闲三人面前,落地未稳便向前一窜,正对着杜世闲一拳击来!
杜世闲还未动作,顿不文先反应了过来,一转身搂住杜世闲,脚步移动,两人便向后方滑去。
钱根却往侧边踏了一步,一挺胸腹迎上了这一拳。
来人一拳击中,却一下陷在钱根胸腹赘肉中,又被钱根一把抓住手腕,眼看下一刻便要反手打来。
这人竟异常果决,左手直接立成手刀,将右臂连根截断,伤口还未流出血来,此人已退到离钱根两三步的位置猛然站定,接紧接着便斜着向杜世闲二人窜来!
杜世闲此时已做好战斗准备,见敌人向自己这边窜来,也不慌乱,“叮当”一声抽出黑剑,斜斜向前一指。
长夜剑法,破轻灵!
一剑指向来袭之人的左手掌心。
袭击之人一击难中,竟在半空中一下沉腰落地,生生躲开这一剑,谁知还未再动,头顶处便突然显出顿不文的身影。
身形灵便,如踏风而来!
顿不文一至袭击之人头顶,便要沉腰一脚踏下,谁知这人竟不躲不闪,抬手成爪,瞬息间迎上了这一脚。
顿不文身在半空也不慌乱,猛地一转身子,同样勾手成爪抓了过去。
顿不文爪功显然精妙绝伦,虽说爪力有些羸弱,但爪势凛冽,出手甚快,带起阵阵风声,像是要连风儿也一齐撕裂。
来袭之人见状却变爪成掌,向上而去,掌力虽不浑厚,但也是掌出如潮,只是出手往往只攻一处,并无别家武功那般罩敌全身的势头。
顿不文身不落地,便和来袭之人对了三五招,二人都还未得势,一柄黑剑已带着声响从中而来,待到顿不文一爪刚触及来袭之人手腕之时,黑剑猛地将那手腕齐根而断!
这袭击之人几乎刚一露面便失了两只手,却也不显慌乱,手腕一断,人竟离了顿不文,直楞楞地冲杜世闲撞来,变招之快,似是早有准备。
杜世闲见状忙一剑刺去,堪堪刺在窜来的袭击之人胸口时被这人失了手掌的左手小臂一按,继而整个人借势横着飞起,小臂用力在剑上一推,竟绷直了脚背便踢向钱根而去。
临阵变敌,本是武斗大忌,可这人顷刻间换了几个敌人,却丝毫不见乱象,更不用说还失了两只手掌,实乃骇人听闻!
脚背一接钱根,便是连踹之势,直打得钱根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依靠磐石真功硬抗,虽说也没负伤,但狼狈之向毕现。
待到杜世闲二人终于反应过来,返身夹击来袭之人时,那人竟身子猛一下沉,躺在地上便踢向钱根小腿,只是此时三位好手夹击,哪有他活动的空间?
此人被黑剑利爪拦住了身形,紧接着便被势大力沉地一脚踢退几步,直滑到几人身后,退势未停却又猛地拧身站起,竟又曲起手臂,一肘挥了过来。
此人出手猛烈,变招甚快,直打得三人措手不及,竟被此人一肘打得三人都只得防备!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两臂对六手。
终于,杜世闲持剑拉开位置,黑剑带着铃声斫在来袭之人的手臂上,剑刃锋利,一下就陷进了胳臂之中。
谁知袭击之人却像抓住了一根棍子般,借着着立起的剑凌空一个旋转,整个小臂被自己旋掉,人却到了杜世闲背后,一脚踹中顿不文的脸颊。
腿势生猛,直把顿不文踹得一下躺倒,重重地砸在地上!
袭击之人踹过之后还未落地,便借着顿不文脸上反震的力一拧身,整个人稳稳站定在地。
又失小臂,竟丝毫不显慌乱,更不见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