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不由得看他一眼。
他说:“我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的。”
“哦。”何默信了。
对面的安良却突然直起腰来哼笑,“刚刚跳出来的那几条肥鱼都是他整回来的,还说不会钓鱼。我在山里钓了这么多次,头一回输得这么彻底。你小子啊,谦虚过度了。你就同这鱼一样,不安分。”良叔语气稍顿,对何默喊道:“小姑娘,有道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太相信啊。”
傅承凯眼角抽搐:“良叔,你技不如人怎还耍赖了!你不是男人了?”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小姑下手,“秋婶,你当年是不是就被他这张嘴给骗了的?太油嘴滑舌了。要不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回城,让他留守空房得了。以后让我和默默孝顺着你。”
何默和杨秋相视一眼,各自沉默。
良叔果然被气得跺脚了,“你个混小子,刚刚还喊我师父来着!”
傅承凯扬眉一笑,“你刚刚也没收。”
“没良心。”
傅承凯又笑,偏头发现何默的嘴角也挂着弧度,笑意便更深,“谁说我没良心。”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们明天就走了。今晚我和默默就给你们准备一份丰富的宵夜,就把今儿收回来的鱼做了,如何?”
何默无辜:“为什么还有我。”
傅承凯挑眉,凑到她耳边说:“白吃白喝白住了人家这里这么久,总得有点回报吧。”
何默本想说自己剥了很多花生,但又想此时拒绝也不太好,毕竟傅承凯的话在理,于是点头答应了。
居于这个理,安良和杨秋便把厨房让给他们,选择到附近遛弯。
“真羡慕他们。”傅承凯突然说。
何默看着安良和杨秋两人携手相行,竟认同了他的话。
傅承凯失笑,暗想她又开了一窍。
水桶里的鱼都还是活着的,一会跳一会蹦,把何默吓得连靠近都做不到,傅承凯刚刚还看到她在他身后的,这会直接缩到门口那去了。
他倒不知,何默的胆子竟这般小,就如同上次见到沉默。
“你去院子里摘点蔬菜吧……”但蹙眉一想,又摇头,“算了,你还是在旁边等着就好。”
何默却不依:“我可以摘菜。”
“外面这么黑,遇到虫子怎么办?”
何默犹豫。
傅承凯又说,“可能还有蛇。”
何默果然怯步了。
想到那些活生生的鱼……何默内心犹豫。她的厨艺自然不行,但她不能理所当然地让他一个人忙活,她可以在老夫妇面前白吃白喝,但在傅承凯这里不成。
她和那对夫妇只是几面之缘,日后不定能再见面,恩情可以靠劳动和帮忙还清,必要的时候还有金钱。但这事若放在她和傅承凯之间,万万是不能。
且别说傅承凯才对她表白过,她当时拒绝得不留余地,怎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恩惠?
纠结到最后,何默选择站一旁看他忙活,等把那些鱼儿解决了,她才靠近些,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站远点。”傅承凯头也不回就说。
何默以为自己碍手了,只管往旁边挪,尽量不让自己挡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