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海瑞气的不行的,还不止这些呢!
他在衙门口贴了告示,让有冤屈的人来告状,这倒是来了不少人,但全都跟张忠没关系。
等他处理完了那些案子之后,来到外面去找那些灾民谈心,这次他直接就跟那些灾民说,这次粮食涨价,全都是因为张忠在背后搞的鬼。
可你猜怎么着,结果就是我们的大清官海瑞海大人,被灾民啐了一脸,甚至因为那灾民咋呼了一嗓子,海瑞海大人差点就回不了衙门了。
海瑞气的不轻,回了衙门就破口大骂开了,当然他没骂灾民,他骂的是张忠,骂张忠太会邀买人心!
郑班头看海瑞可怜,跟他道:“大老爷,跟您说句实话,您在杭州跟张老板作对,绝对没好果子吃的,咱们不说张老板那些后台,就说咱们钱塘的老百姓,哪家人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张老板能要了他们投献的田地!”
海瑞疑惑不解:“这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田地投献给张忠?张忠又不是秀才、举人,更不是进士,不能免田税,他们为什么还要去投献?”
郑班头道:“大老爷,您才来杭州,对杭州的情况不了解,张老板虽然不是秀才举人,但如果你把田地投献给张老板,比投献给那些免税的秀才举人老爷家里,都要好的多!”
海瑞的眉头拧了起来:“你仔细的跟我说说!”
郑班头道:“大老爷,他们上赶着把地投献给张老板,是因为张老板一文钱的地租都不会收,官府收多少租子,张老板就要多少租子,还不止如此,一旦张老板收了你的投献,你就是张老板家的庄户了,张老板的庄子,在杭州那是人人都打破了头想进的地方!大老爷,您肯定很奇怪这是为啥,我跟您说,没别的,就因为张忠不仅一年给他的庄户送好几套新衣裳,还给逢年过节的给庄户们发肉,一车车的发,全都是猪后腿,那肉,啧啧,真香!”
说到这里,郑班头忽然意识到不对,赶忙又道:“大老爷,还不止这些呢!张老板还给他的庄子里建了学堂,每个庄子都有,但凡是他们庄户家的孩子,不论男女,全都能免费进学,还不止这些,他还包孩子的吃穿用度,也就是说你家孩子进了学,你就完全不用操心了,衣食住行,张老板全都包了!”
海瑞不吭声了,他觉得像是在听说书的讲故事,而且他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郑班头又道:“大老爷,您想想,抚台大人、藩台大人、臬台大人都是张老板的座上客,您说,他的田地,谁敢去要火耗银子啊,谁敢加派乱七八糟的税银啊,还想不想在浙江干了?所以啊,田地给了张老板以后,那真是交了大运了!”
“除了这些之外,浙江但凡遭了灾,有了灾民,全都是人家张老板出钱出粮救济!”
“不仅如此,人家张老板还帮那些灾民安排活路,会做工的就去他家的工坊做工,不会做工的也不要紧,你还可以去张老板开的铺子当伙计,要是你是壮劳力,而且你胆子够大,也可以去张老板开的镖局当力夫,大老爷,您可别小看了这力夫,那工钱可一点儿都不低,一个月干的好的,能拿五六两银子呢!甚至你要是被提拔成了小头头,那你就能成为张老板的庄户,你家里人就享了大福了!”
“在咱们浙江,给张老板立生祠的真是海了去了,说一句万家生佛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大老爷,您今儿真不应该当着那么多灾民的面说张老板的坏话,人家没动手打死您,真是大老爷您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