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人似乎是三人之中的领头，老张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罢了。
就在老张琢磨着自己该不该现身的时候，那鹰钩鼻男子突然转过了头，与露出半个脑袋的张杰对视了起来。
“所以我都明说了，管事不是你们随便就能见的……哎，你们不能随便走动啊，这里可是派出所！”
眼看着老王从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张老脸绷得老紧，连表情都变得有些警惕。一旁的老张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从楼梯上转了下来，走向接待室。
“王哥，发生什么事了？”
“小张！你总算下来了，你过来。”
老王先是瞪了他们一眼，颇有些色厉内荏地嚷了一句。
“都老实点啊，派出所是很严肃的地方，没有经过允许不能随便走动！都在这里等等。”
只见老王一把钩住张杰的脖子，连拖带拽地把它拉到门外，卡着一个镜子看不到的角度，急促地说道。
“这几人怕是来者不善啊！”
“您先别急着总结，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王的喉头上下翻动了一阵子，眼神不定地飘忽着，继续说道。
“这三人一进门就说要见管事，按理来说，常人要见局长也不是不行，只要预约即可，毕竟我们工作的本质还是为人民服务嘛。可这三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我怕是来……”
老王隐晦地搓了搓手指头，老张瞬间会意。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来贿赂呈局的？”
“哎！看破也不能说破，我们这行这话是禁语，小张以后得注意点。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局里有被强拆的可能性吧？”
“有印象，但跟这事有联系吗？”
老王一拍大腿，语气都急上了不少。
“这都三四年了，市政那边亡我之心不死啊！以前就来过反串，说是想要跟呈局走走关系，保下自己的老乡，以至于不留下案底的事情发生过。得亏呈局长正直呀，钱也不收，表示事情他会再去问问，要是真犯事了，谁也保不了。要是被冤枉了，那他也会帮衬一二。结果呢，后面才知道只要一收钱，就算是留下罪证了，都等不到明天，呈局长就得被跨省执法给押走！”
“这旧派出所一拆，我们这些老员工肯定就得失职，用不来电脑传真机的人多的是，怎么适应得了这些新业务呢！再加上退休年龄都还没到，养老金都没地领！偏偏又是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年纪去哪里找得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啊。”
这话听着跟真的似的，既有主观思想，还有客观原因，老张只好点了点头，顺势问道。
“那后面你是怎么知道这事不对劲的？”
“侯副局觉得事情有蹊跷，带着刑侦科的几个小伙子和变声器，把他们几个套着麻袋拖到郊区一顿毒打审问出来的。”
等下，你这故事带上了侯副局，那他老张还真能信上三分。
“总之现在这礼肯定收不得，我又不能直接把他们赶走，指不定就是哪个局里的乔装呢，回头就得投诉我工作态度不认真！”
“又不收钱，又不带人见局长，又不能把人赶走。”
老张竖起了三根手指，语气有些古怪。
“王哥你当人家是泥巴做的不成，可别把人家惹得生气了，那到时候可不只是投诉那么简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