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我满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我让他进来,屋里有暖气,会让他的身体迅速的暖和起来。
他走进来站在我的面前,直勾勾地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仿佛这十来天做错的人是我。
我被他的眼神压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十他绝对不好过。
我曾经设想过他和何仙姑这几天会不会是春风得意地筹备婚礼,或者意气风发的接受每个人对他们的祝福。
但是目前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
他仿佛落入了阿鼻炼狱,遭受折磨。
我怔怔的仰着头看着他,忽然他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将我拉入了他的怀中。
他抱着我很紧,快要把我肋骨给勒断的那种紧,他抱得我喘不过气来,只闻到他衣服上的烟草味道,和他身上深深的孤寂感。
我被深埋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的松开我,两只手捏着我的肩头,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以为我要结婚,所以你就躲到这里来了?”他哑着嗓子问。
以为这两个字让我迅速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何仙姑和媒体上说的都是假的?
我只是挑挑眉毛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他就回答我:“要举行婚礼是真的,但要不要和何仙姑结婚是我的意愿,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扰。”
我舔舔嘴唇,困惑的看着他。
“那你这十天…”
“没错,我被他们关起来了,关在我们家花园里的工具房里。”他的唇角掀起一丝嘲讽的笑:“很难想象是不是?在我们桑家,如果我忤逆了他们的意思下场只有一个,但是我不在乎。”
“他们把你关起来,那大禹集团怎么办?”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地球都照样转,大禹集团没了我也不会土崩瓦解,他们会找另外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在他们看来任何位置都有人能坐。”
我看着桑旗,忽然觉得跟他比起来,我是这么狭隘。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怎么待我我也看在眼里,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相信过他。
何仙姑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她说桑旗是玩弄我,我虽然在她的面前表现高傲,但其实我的心里是信的。
在我的心中,我和桑旗是两个不同的阶层。
我觉得他爱上我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所以我压根也不敢打开心扉。
我享受他对我的好,但却怀疑他对我的真。
我仰起头踮起脚,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在某些方面我和桑旗是同一类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在乎他将会失去什么。
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一个拥有比你多无数倍的人肯放弃他的所有,那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痛楚和焦虑。
“桑旗,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