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沈归听到这里终于装不下去了:“你用脑子想想,萨满治病什么时候开过医馆?巴格可是最老派的萨满巫师,这么多年就连马都没有骑过一匹,怎么可能用岐黄之术布道呢?再说了,现在城里的百姓,还有几个笃信萨满教的?”
说到这里,沈归也挠了挠头皮,喃喃自语道:
“巴格啊巴格,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呢?实在想不到在这奉京城中,还有什么能让你闪转腾挪的空间了。”
齐返则拍了拍傅忆与沈归:
“走,我们三个再去一趟,我得亲眼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他师兄:“我先出去一趟,最近一段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师兄你要格外小心。”黄石点头应允。
三人一路疾行,心下想着各自的问题,偶尔还互相讨论上几句。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回春医馆》的牌匾以下。
齐返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走到了那位与自己签订牙契的工头身边,耳语了几句,又回到二人面前:
“果然不是我这边出的岔子。他们也是刚刚才更改的翻修样式。”
沈归点了点头:
“既是刚刚改做医馆,那就暂且放下先不去管它。不过巴格肯定还要找另外一间做替代品。小返,你最近可要给我盯死了他。”
“这绝对没问题,牙行本来吃的就是一碗消息饭。另外我本还想着,给你找一间中山巷附近的宅子,也好让你觉着亲近一些;但现在看来,还是找一间河中大街附近的要更好一些。这样吧,还是今晚,我去客栈找你们。”
三人分手后,沈归与傅忆向城北牲口市走去。眼见夕阳西下,二人的身影在街上拉出去好远,身上也洒满了金色的余晖。
“你现在能完全理解十四的意思了?”沈归不经意的问傅忆。自他们打救回傅家三口开始,傅忆这小子便自告奋勇的承担起伺候包钦的重任。闲下来的时候,老包便慢慢教导傅忆,怎么去和冬至的聋人兄弟们沟通。无论是手语还是唇语,以及一些特定的手势,都尽数地传给了傅忆。所以,这由双山村长包钦与老乞丐伍乘风所组建的冬至,明面上虽然听命于沈归,但实际上的指挥者,则是老包受伤期间培养的这个接班人——傅忆。
“没问题啊,十四只是聋哑而已,脑子又没问题。只要你不是个傻子,沟通起来能有什么问题呢?”傅忆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听说你先是在太白山脚下,和大萨满住了十余年,又在双山村与丐神伍乘风住了近十年,到底都学了什么啊?”
沈归也垂头丧气的说:
“感觉上好像学了很多,但仔细想想,好像又什么都没学到。而且他们所有人都跟我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直到现在,也没人来发布任务呀。哦,也不能说没有,六十里亭救你那次,就是我外公吩咐的。”
“没人要你做事还不好吗?你是不知道啊……我小时候那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二人已经在熙熙攘攘的牲口市走了一个对穿,不光没见到十四的身影,就连一根牲口毛都没看见。沈归看着傅忆,语带急切的问:
“十四跟你说来这里看牲口?”
“是他,他说想来挑几匹脚力,以备不时之需。我还塞了几张银票给他呢。”
“真笨,昨天咱们连条鱼都买不到,他还能买着马?”
“说我笨,你不也是刚反应过来的吗?”
“可你说十四既然没来骡马市,又不在客栈房间里,他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