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他,已经离世了,在去年深秋的时候。”
此话一出,二人瞬间沉默不语,沈灵杰眼角中的泪水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陈一恒虽未流泪,可他脸上哀伤而幽怨的伤感之情却一览无余,两个与顾时风有着最为紧密联系的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待在一起,时间仿佛也停滞了下来。
过了许久,陈一恒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率先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与我师弟相识的?从几十年前发生一次意外开始,我陆续的寻遍了整个武林,却没听到他半点消息。”
“我能与他相识,是因为您的那封信。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不测,被他救了下来,想必是他看到了那封信,便冒充你的身份将我留在了山洞中,教我功夫,一晃就是两年的光景。”
沈灵杰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后来,他在要离世前将真相告知了我,只说他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在这山洞中已隐居了几十年了,可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临别前他嘱咐我一定要来找你,把功夫学好,他说在我体内埋下这无骨针是为了保我性命,只有你才能帮我将这些针取出来。”
听了这话,陈一恒不禁连连叹息起来,年轻时二人曾因一时的斗气行为造成了无法消除的隔阂,没想到那件事情之后,他竟放弃了一切,独自隐居到深山之中。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陈一恒越发觉得这份从小建立起来的同门情谊是多么珍贵,不觉间眼睛有些酸痛,却还是强忍住了,笑着说:
“没想到多年未见,我这师弟竟还是如此顽皮,盗用我的名义将你抢了过去。”
沈灵杰想到与坏老头之间的种种过往,也笑了笑说:
“这个糟老头,的确是坏的很,两年多来想法设法的捉弄我,还以此为乐,乐此不疲。若不是到了最后关头,想必就算我下山了,还以为他就是陈一恒呢。”
“对了,让我来给你把下脉,看看你这体内究竟是何状况。”
说完,他将手搭在沈灵杰的手腕之处,这才探出他体内无骨针的位置和数量,原来神灵杰左半边的身体经络并无异常,想必这又是师弟给自己挖下的一个圈套,让我心生同情,将右桐剑法传授给他,不过这少年胸口的膻中穴却似有似无,甚是古怪。
“你先在这里休息几天,过几日我再将你体内的无骨针取出来,以后练功切忌狂暴焦躁,贪多冒进。”
沈灵杰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许暖意,开口说道:
“陈老先生,我师父的墓地离这断崖斋其实并不远,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他。”
“恩,即使你不说这些,我也正有此意呢,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一早你我下山去吧。”
陈一恒说完向窗外望了望,这无尽的海水一望无际,在遥远的远方与天空连成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