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的水正在不断变成黑色,霆王嘴唇的黑紫色逐渐褪去,呈现淡淡的薄粉色。
被水雾一蒸,就好似那雨水打过的桃瓣一般,蛊惑人心。
玄戈惊喜道,“王爷的毒好像解了!”
元景也大喜,赶紧凑了过来,云倾挽却泼了一盆凉水,道,“什么解了,还远着呢。
你家王爷中毒已经四年了,这毒,已经入了肺腑。不光要行针药浴,还得口服汤药,至少,也得调理上三四个月的,你们以为这毒这么好解啊?”
元景闻言,顿时有些尴尬的道,“那……少主会在楚都逗留三四个月吗?”
云倾挽憋笑,瞄了一眼司徒霆,道,“那就要看你们王爷的诚意了。”
说着,举步离开,笑意邪魅,“今日就到此为止,两个时辰之后,你家王爷自会醒来,本公子先走一步了。”
玄戈闻言,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来,“公子,下次你何时再来?”
“哦?”云倾挽转身,笑笑的打量着他,“你期待本公子来?”
“自然,王爷的毒,还要劳烦公子。”玄戈只觉得,自己就好像那卖女为娼的渣爹一样,明知道自家“闺女”被人惦记上了,还得求着人家惦记!
那份尴尬,平生未有!
云倾挽好笑的道,“这样吧,等你家王爷醒了,你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陪本公子一晚上,若是愿意的话,就在扶风楼三层的露台上,挂个红灯笼。”
拍拍玄戈的肩头,她心情颇好的离开了房间。
玄戈还想说什么,张口时,人已经没入了雨幕,哪里还有她半分影子?
“陪一晚上?还愿意的话就挂个红灯笼?这……”
玄戈万分尴尬的嘀咕着,看向元景,“这事儿,怎么跟王爷说?”
“……”元景也纠结异常。
半晌,视死如归道,“总也不能不说。
这毒好似只有容卿能解,若是他不出手,难道要等咱们王爷变成僵尸不成?”
“走!先把王爷送到床上去!”玄戈一咬牙,转身进了偏殿。
云倾挽在雨幕里笑的异常开心。
一直到了明王府外面,这才收敛笑意,眼底逐渐染上寒芒。
她悄无声息的闯入了明王府,翻身进了司徒明的书房。
雨声多少掩藏了她的动静,只是,她却始终没有找到母蛊在哪里。
之后,又去了他的卧室。
让云倾挽意外的是,他卧室里竟敢是有人在睡的,她一进去,床上就传来一声娇喘,“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等的烟儿好苦呢!”
紧接着,有人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往这边靠了过来!
云倾挽蹙眉,伸手敲晕了那女子,在卧室里找了一通,没有找到东西之后,离开了明王府。
回到相府,去云倾染那边溜了一圈,果然发现司徒明在云倾染的房间里。
两人竟然躺在一张床上,司徒明抱着云倾染!
云倾挽冷笑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西院。
“主子,喝口姜汤吧。”怜栀早早准备好了姜汤,送上来,道。
“母蛊不在将明王府,应该在司徒明身上。司徒明身边经常有人,很难在出手之后不引人耳目,我们只能另想它法。”
云倾挽接过姜汤来,道,“明日等杜若和连翘来了之后,你们就立即前往老家。”
“好,只要我们一走,距离太远,那蛊虫也就暂时废了。只不过,要是他们再找机会给连翘和杜若两人下蛊的话,该怎么办?”
眠述有些担心,眉宇紧蹙着。
云倾挽思忖半晌,道,“明日,你们去买人的时候,从黑市去买。让杜若和连翘两人在黑市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