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只玉瓶只看外表就知道,必然是价值不菲的疗伤药,不过正当他准备自己动手时,却是发现,全身都是处于一种虚弱无力的状态中。
微微挣扎了一下身子,罗天缓缓闭目,片刻后睁开,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一定气力,但也仅限于动一动手指,转一转脖子而已,别说起身,就是移动一下手臂都是难事。
方怡蹲坐在罗天身旁,看半天动弹不了身子的罗天,满脸无辜,可却并没有主动过去帮忙的打算。
再次挣扎了片刻,罗天只能无奈的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偏过头,看着在一旁拨弄着手指发丝的方怡,百般无奈的说道:“方姑娘,还是你……帮我上药吧……”
“我来?”抬起蜷首,方怡圆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盯着罗天的双眸,眨了眨眼,低声嘟囔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可还是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要是跟你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罗天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是被那古灵精怪的一句话呛得面色尴尬,旋即苦笑道:“说的也是……”
不过在罗天刚说完这话之后,随即方怡的面容上就升起了一丝绯红,干咳了一声:“哎,不过,谁让我欠罗大哥一条命呢,当时麻烦了你那么长时间,这次,就当是报恩了吧……”
话音刚落,方怡便慢腾腾的转过身去,目光再次在那张比记忆当中成熟清秀了不少的面容上扫过,贝齿轻咬红唇,伸出手来,轻轻的把罗天上半身的衣衫小心地撕开一截。
撕开了罗天身上地衣衫之后,凝结在其上无数成块的血痂簌簌而落,布满了伤痕的身躯尽是血痕,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那密密麻麻的血口却依旧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怎么……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看着罗天身躯上的无数血痕,方怡红唇微张,忍不住惊叹说道。
方怡伸出一只玉手,轻柔的触碰着罗天胸口上的血口,自上而下颤抖着划过,眼眶微红的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疼吗?”
“疼啊,怎么不疼。”罗天沉沉喘了两口气,缓缓说道:“不过,痛苦并不会像死亡那般难以挽回,所以,疼痛什么的,就没那么令人在意了。”
方怡抽了抽鼻子,显然是罗天身上这般恐怖的伤痕,把这位内心柔软的姑娘吓得不轻,在移动衣衫之时,她的手指难免会碰触到罗天的皮肤,不小心刮到伤口时,依然让得罗天吸了几口凉气。
将衣衫尽数褪去之后,罗天的上半身,几乎便是赤裸的展现在了方怡的面前。
从来都没见过男子赤裸的躯体,这名久居闺阁的少女明显有些羞赫,雪白的肌肤逐渐的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将心神沉下,拿起一只玉瓶,开口提醒道:“罗大哥,我要清洗伤口了。”
说完,方怡便从玄戒中取出一些干净的棉布,又从手中的玉瓶中倒出了一些淡绿色的膏状液体,然后缓缓的搽拭着伤口附近的血痂。
在药膏的作用下,血痂纷纷脱落,露出已经有些长出新肉的伤口,美眸看着面前那闭着眼眸,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黑发少年,方怡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仔细的将伤口清洗干净后,方怡再次从一个玉瓶中倾洒出了一些白色药粉,轻轻的涂抹在罗天满是伤痕的身躯之上,这种药物对于外伤作用极大,只是在粉末刺激之下,疼痛自然是在所难免的,但躺在山洞中的罗天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代表着他并没有失去知觉。
“罗大哥,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方怡笑了笑,将粉末均匀的洒在伤口之上,然后再次取出一些止血用的棉布,小心翼翼的将他的伤口尽数缠绕了起来。
在处理伤口之时,方怡的手指偶尔会碰触到罗天的身体,此时,她会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骤然紧绷,明显有些不适应。
看来,罗天表面上的平静只是在掩饰罢了,在男女肌肤之亲的这件事上,也并不是真正的能做到波澜不惊。
一念及此,方怡内心还留有的几分羞赫,便被罗天所带来的反差感给尽数淹没,反而升起了一丝好奇和有趣之感。
原来像罗天这种跟木头桩子似的男人,心里还会害羞啊……
当然,心里的这些小九九,都被方怡尽数掩饰了下去,不然若是被罗天看出来,难免会有些尴尬。
“搞定,伤口处理好了,剩下的,便是一些只能靠你自己的内伤了。”轻轻的拍了拍手,方怡将一地的玉瓶收起,笑道。
“多谢姑娘了。”静静的躺在山洞之内,罗天轻缓的说道,神情有些难以名状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