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姐妹虽然容貌相似,可身上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站在一块儿,楚家二小姐那一身的小家子气一眼就瞧出来了。”
楚灵烟听到舒穆乐在一群贵女面前公然诋毁她,火气一下就上来,她涨红了脸,几欲发作,一旁的楚灵域急忙拉住了她,低声说道:“姐姐不可,这里是三公主的地盘。”
经楚灵域这么一提醒,楚灵烟才强忍住脾气没有做声。
“楚灵尘,你跟大家说说,你当日是怎么画画的。”舒穆乐的关注点在楚灵尘,对楚灵烟毫无兴趣,几句话就又将话题引到了楚灵尘身上。
楚灵尘微微一笑,语气寡淡:“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她越是谦虚,其他等着看好戏的贵女们越是没辙了。她们善于应对骄傲的孔雀,可没人教她们怎么对付低调的凤凰。
舒穆乐的兴趣也一下子淡了,她嘀咕了一句“没意思”,就招呼大家去园里就坐了。
此次赴宴的贵女有近七八十人,坐在一块儿,将诺大的一个园子占去了一半。
舒穆乐作为东家,坐在最上方,其他人依次按照顺序坐了。楚灵尘与楚灵烟作为丞相千金,分别坐在左右两侧上位。至于楚灵域,因是临时跟来的,只能被安排在备用桌。
名门贵女聚会,除了美酒佳肴,不外乎闲话家常,而往往容易成为话题中心的,通常是热点人物。
比如楚家姐妹。
在场的人都听说过楚家二女有一女天生“国母命格”,这么多年来,大家一直默认的都是次女楚灵烟。
但是最近风向有些转了,听说从凉州回来后,太子殿下就对祛了胎记的长女楚灵尘无限殷勤,甚至有改婚约的迹象,这到底谁才是“国母命格”的事就没那么好说了。
舒穆乐也听说过这个传言,对这种和自己国家截然不同的预言十分有兴趣。今日难得齐聚了这么多千金贵女,她早就准备在宴会上聊一聊“谁才是未来国母”的话题了。
“楚灵尘,楚灵烟。”舒穆乐环视了楚家两姐妹一眼,眉眼里跳跃着兴奋,“本公主虽然来贵国不久,但也听闻了些关于楚家的事情,楚家一女乃国母命格,不知你们二位其中哪位才是?”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问话,让楚灵尘和楚灵烟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在楚灵烟邻桌的贵女扭头看着楚灵烟,笑嘻嘻的道:“是她,她是楚灵烟,楚家的二小姐。”
自小被人冠上“未来国母”名号,是楚灵烟骄傲的资本,一提起此事她就十分欢喜,但面上却带着娇羞:“莫要如此说,谁是国母命格还说不准呢。”
“就是,楚家的女儿又不止你一个,怎么就非是你不可了。”舒穆乐冷眼看了楚灵烟一眼,又转头看向楚灵尘,“楚灵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问的,又是一个难题。楚灵尘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想了一下,只能说:“此乃天机,我等凡人怎能
看破。”
“你可真够谦虚的。”舒穆乐对楚灵尘这答非所问的回答有些不满。
这一边,楚灵烟的笑容已经消失。三公主多次当众羞辱她是何意?楚灵尘不正面否定又是何意?
从小到大,在大家眼里,拥有“国母命格”的人是她,包括她自己。她从未想过楚灵尘会同她争,可今天三公主直白的一番问话,直击她心口,她开始担忧了。
楚灵尘的胎记已经去除,面容也已经复原,在外表上,自己已经没有优势了。而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太子殿下似乎更关心姐姐,这般继续下去,只怕她“太子未婚妻”的位置真的要不保了。
氛围变得异样,看着楚灵烟变了颜色的脸,舒穆乐难掩心中得意。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挑拨楚家两姐妹的感情,虽然她知道这两姐妹并不要好,但多一份间隙,对她而言,总是多一分胜算。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嘛!
邻桌的贵女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连忙劝和道:“都是自家姐妹,只是说说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哟,这可说不定,谁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嘴上说着不想,在心底里,在座的又有谁不想,只是咱们没楚家人的命罢了。”坐在凳上的另一名贵女讥讽道。
楚灵尘望了过去,认出此人是沈大学士嫡女沈洁,此人素来骄横跋扈,只因她的身份高贵,故无人敢说她半分。
但是在楚府门前,一个内阁大学士的千金还不算入眼。
“你什么意思?楚灵尘不过是一个丑女!她凭什么?自小被人尊称是国母之命的人是我,又不是她!”楚灵烟被沈洁的话点燃了火气,气冲冲的冲沈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