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随笔,钟鸣随手翻到的一页,眼睛却不动了,因为,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钟心随笔:“将军,万事具备,只差……”
“差核心轴吗?”
“不是……差一个与之匹配的灵魂。”
“……我知道了,下去吧。”
嘎吱……
身下的木椅早已残破不堪,两集扣用的公式历历在目,似乎已经达到最佳了,可与之匹配的灵魂……
“钟心,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棋局。”
那一日,义父极为淡然的落子,我却在棋盘上看了整整一夜,士卒为我倒上的茶水早已冰冷,第二天微微闭上眼,顾不得眼角的血泽,我拿起怀中的木剑,小心擦拭着,心中一阵平静。
如若习题不存在答案,未使就是错在习题……
或许,那是如若一个人命格中被钢铁铸造的纹路,用手指去更改,就是血肉模糊也不得动摇。
容器中的傀儡面容娇媚,姿态肆意,神色怡然自得。
但始终缺乏点什么,就如若上天雕琢的一局完美躯壳,却无一人能驾轻就熟。
这剧躯壳的可怕,远远超过常人灵魂的极限,就算那位登峰造极的傀儡术,怕是也毫无用武之地。
“哒哒哒……”
这并不是第一次漏雨了,虽然在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是衷拿下了胜利,但整个国土仍旧不过加上夜的方圆百里。
国力仍旧贫乏,虽然如今温饱有余,可谈到设计这剧躯壳的完美材料,倒是不足以达成所需。
“喂。”
肩膀上传来一阵巨力,我微微皱眉,疼痛虽然剧烈,可却比不上那日的人死灯灭,倒是不难承受,如此冒冒失失的人,倒也只有那位了。
“钟心,把你设计好的躯壳给我拿去做傀儡吧,反正这是一个女性躯壳。”
我摇了摇头,头一次从她的眼中看到如此神色,垂涎欲滴。
纵然深深知道面前这位的恐怖,我却仍旧不敢点头答应,如此躯壳早已耗尽整个衷国的人力物力。
当年义父走时的傀儡足以运作整个国度。
却因为这个研究折损了大半,如今只差一个能完美与之匹配的灵魂,虽然清楚不会轻而易举,但仍旧需要一种可怕的东西。
钟鸣翻到这里,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因为颤栗而引起了小兔的惊慌,他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小兔,渐渐让它平静了下来。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钟鸣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打算明天再去问问自己的伤能不能治。
“大人,有客人求见。”
野猪妖在茅草屋门前叫道。
“让他进来。”
钟鸣松开了手中的毛笔,收起随笔道。
“先驱,好像一直很忙呢。”
钟鸣也不拘束,看向面前的妖怪开门见山道:
“这次的伤口,能治吗?”
涂山容容摇了摇头:“你这伤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施展再生之术,可你也清楚,以你的身体,再生之术是无效的。”
钟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涂山容容道:
“你那锁链,似乎有些意思,给我几张。”
然后伸出嫩白的小手,钟鸣拿出几张铁锁连环放在她的手中,然后收回视角,任由她离去。
钟鸣再次翻看那页的随笔,却发现之前看到的字迹已经无影无踪了。
钟鸣走出门,抱着小白兔走到一片荒野中,幽幽开口道:“出来吧。”
一双竖眼出现在钟鸣的视角中,身躯看不清模样,那竖眼开口了:“若是我能治愈你的伤势,你可否加入我们。”
“你知道我的身份?”
钟鸣似笑非笑,他自然不会不清楚这就是那个娘娘。
竖眼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考虑的如何。”
“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散漫惯了,见不到什么约束。”
竖眼也不强求:“若是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钟鸣翻了翻眼皮,看到一颗门外的松树,忽然跳到松树上,在一颗树枝上坐着,从怀中拿出一些青草喂了喂抱着的兔子。
“大人,天色不早了。”
野猪妖将一个夹袄丢到树旁,对钟鸣叫道。
钟鸣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起夹袄将兔子裹着。
眸中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恍惚中他似乎再次看到了一个人坐在树上,手中拿着酒壶,正在等候着什么,而透过那人的视角,还能看到漫天的白雪皑皑和一个娇小的美人,但画面很快散开了,钟鸣摇了摇头,抱着怀中的兔子,就在树枝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