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手死死窜着酒杯,眼神直盯着吴阶,似乎要随时跳起来拼命一般。
“好,我就直说了。”吴阶一直微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中带着肃杀的神色,众人顿时为之一惊。
“从今往后,我军会誓死随韩世忠将军,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心,谁有不同意见的,可以选择离开!”
吴阶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吴阶的意思是,要彻底背离朝廷,投靠韩世忠?
“砰!”
周信一下踢翻面前酒桌,高喝道:“吴阶,你一个小小指挥使,想造反不成!”
“周信,你如果有意见,可以自己走!”吴阶冷冷看着周信,虽然声音不大,威严的气势却让众人都不敢上前。
“要是再阻拦,后果相信你自己清楚!”
说完,吴阶语气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大步走了下来,双手后背看着不远处的周信只是眼神凶狠。
周信听吴阶说完也不气恼,只是冷笑一声,手中的酒樽却是往地上猛地砸去。
“咣当!”
“踏踏踏踏踏……”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帐外瞬间响起大片脚步声,不到片刻,帐外已有大队刀斧手冲了进来,目标直指吴阶而去!
吴阶看着冲上前来的刀斧手,却是丝毫不惧,一动也不动,潇粘见状,主动冲在最前面要夺头功,手中大刀一转,便要往吴阶头上劈去!
眼看那刀就要落下,只听震天动地一声巨响,外面山呼海啸一般,转眼间又是大队人马冲进来,那几十个刀斧手如何能抵挡,片刻间已经被乱刀杀死大半!
“撤,快撤!”潇粘看局势突变,也顾不上其他,一个人刚冲到门边,一员大将早已截住,只一枪便将其刺翻。
那人冲进屋内,高喝道:“潇粘图谋造反,已经被我吴磷诛杀,余者皆无罪!”
此时,屋内众将才逐渐稳定下来,刚才的一系列事件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这边周信看情况不对,带了七八人准备逃走,早被吴磷领弓箭手尽数射杀,其他人一时噤若寒蝉,都不敢多言。
“诸位,这二人图谋造反,现在已经伏法,可还有想厮杀的!”
吴阶看局势稳定下来,便趁热打铁,将话挑明了说。
众人看得胆战心惊,再加上他们跟随吴阶多年,而高俅所派之人已死,便群情激奋道:“我等愿誓死跟随将军,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那就好,我等跟随韩将军,乃是为朝廷,为天下百姓,苍生正道而战,此乃不愧对男儿一生,方可青史留名,而为高俅狗贼卖命必将遗臭万年,是何等下场都只在你们自己的选择,你们都记好了!”
吴阶说着,只是语气越发低沉。
那些军官哪里敢说话,都纷纷低头表忠诚。
吴阶见状,便与众将滴血割袍为盟,安排完毕以后,便发大军一万三千寻丘岳而去。
到了西州城,吴阶称皇上有令召回丘岳,并奉上伪造圣旨,丘岳看了也不多疑,遂问起周信二人,吴阶吴磷及军中众将都言此二人遭到方腊袭击而死,丘岳和吴家兄弟二人也不相识,因为情况紧急,也懒得多问,便率大军往开封而去。
过得两日,全军开过淮河,进入河南地界,到得一处盆地边,丘岳正要令全军休整一番,只听两边传来一阵巨响,两队打着“吴”字军旗的人马从山上冲下,目标直指丘岳中军而来!
“丘岳,哪里走!”为首两员大将挥舞刀鞭,向丘岳猛冲而去高喝道:“胆敢侵犯大吴,今日就把命留在这里!”
丘岳看二将带着数万大军直冲自己而来,又已经中了埋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军马,没命般向前奔去,却仍是束手无策,眼看就要被砍于马下!
“休伤我主!”吴阶吴磷二人大喝一声,各自上前挡住,四人对视一笑,自然没用全力,双方大战一阵,不分胜败。
又战片刻,吴阶二人终是不敌,被对面二将各自生擒过阵,宋军见状再也不能抵挡,顿时作鸟兽散。
“先走为上,把性命折在此地却是不划算!”
丘岳看己方军马大败亏输,不敢再停留片刻,头也不回便向外逃去,所幸敌军不曾追击,跑了一阵,终于是逃出了包围。
生擒吴阶吴磷二人的,自然是呼延灼穆弘,二将奉韩世忠之命,早已率兵潜伏在此地,见丘岳一来便杀出,也亏吴阶二人配合的好,以致于骗过了丘岳。
“二位,既然戏演的差不多了,还当及早出发回大齐为上啊。”呼延灼收起钢鞭,看着马上的吴阶笑道。
“这个自然,用不着你提醒。”吴磷冷哼一声,集结了本部军马便往东而去,也不管其他人。
“呼延将军。”吴阶一拱手,随后笑道:“我兄弟这人年轻气盛,自然有些傲气,以后一同为天下苍生正道而战,以前的事将军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当然,我等以后同心而战,便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呼延灼笑了笑道:“兵贵神速,还是早日赶往东平,等到了庆功宴上再细谈吧。”
“也好。”吴阶点了点头,便策马前去整顿军队,让副将整顿各营人马,所有人自带三日干粮,后勤辎重部队缓慢进发,大军随韩世忠指挥预备往东平进发。
“少年将军么。”呼延灼看了看天色,口中自言自语道。
残阳如血,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凉风拂过,微微的凉意让人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
天空,被栖霞映照地如同血一般赤红,仿佛夜的帷幕就要落下一般。
“不知道张清兄弟和在汝宁潜伏的呼延绰兄弟,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