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夏便道:“这个阿黑,素来深居浅出,我对他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知他行事低调,相马术却极高。”
紫薇笑道:“如此说来,咱们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既然如此,不如上前相认。”
鸣夏却连连摇头:“我曾有耳闻,那阿黑固然本领高强,奈何脑子一条筋,只对他主人衷心,心里怕是只念着救护冰美人,未必和你我一条心。”
紫艾闻言连连点头:“龙小夫人曾深陷牢狱,又流落嘉王府。阿黑不知内情,只当是你我所为,与我等大打出手。事到如今,恐怕他痛恨你我还来不及,怎会心甘情愿把龙小夫人交到咱们手里?万一话不投机,岂非又要一败涂地?”
聆春点头:“此中情由,错综复杂,纠缠不清,倘若他再怀疑咱们与嘉王串通一气,借机加害他的女主,更要乱上添乱。何况涉及殷帅之事,龙小夫人难免抛头露面,阿黑必定不肯。”
鸣夏便道:“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袭击阿黑,再抢冰美人。”
紫艾摇头:“燕师姐武功如何了得?万一与阿黑争执起来,被她察觉,误会更要加深。她又脾气古怪,咱们更不好交差。”
紫薇笑道:“燕师姐却是脾气古怪,适才听她说话,坚持不肯救龙小夫人。咱们若能施巧计,将龙小夫人救护回宫,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
聆春远望绝壁,灵机一动,更是心生一计:“方才听燕神医说,阿黑暗恋咱们四妹叮咚?何不将计就计,调虎离山?”
言毕,便看向娇羞的紫薇。
阿黑正在洞中练功,忽听洞口有异动,便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之声:“阿黑哥哥,你在洞里么?”
阿黑闻言一惊:“谁?”
女孩娇羞回应:“我是叮冬。”
阿黑闻言面上一红,热血沸腾,不知何去何从:“叮冬!你怎么出现此地?”他不过只远远地见了叮冬一面,便害上了相思病,却从未听过叮冬说话之声。难得他念念不忘,情到深处,更是对洞外深信不疑。
“叮冬”只在洞口轻声说道:“父亲又犯腿疾,叮冬为找神药,四处寻觅。此地奇花异草实多,我便采了数种。回转途中,忽听崖洞内有人声,仔细一听,确是阿黑哥哥。”说到此地,更是娇羞不已:“叮冬前来搭话,实在情不自禁,阿黑哥哥万万恕罪。”
阿黑闻言又惊又喜,心想出来相见,又觉男女授受不亲:“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怪罪?”陡然想起一事,更觉难为情:“适才我和姑姑说话,你可听到?”
“叮冬”闻言诧异:“这里还有你姑姑?叮冬实在听不出!叮冬心念阿黑,听出哥哥的声音,已经很是吃力。至于还有何人,实在听不清晰。”
阿黑闻言更是意乱情迷,喜极而泣:“叮冬!”
“叮冬”更显娇羞:“阿黑哥哥,天色不早,叮冬再不回去,唯恐父母忧心。叮冬就此别过,阿黑哥哥多多保重。”
阿黑急道:“半夜三更,此地又是孤岛,到处漆黑一片,你如何回去?让我送送你。”关心则乱,提步奔出崖洞。
“叮冬”却是健步如飞,奔的极快,转瞬奔出数丈:“我知道阿黑肩负重任,要事在身,不必记挂于我。哥哥只管放心,让我自去。”
阿黑如何放心?追出一箭之地,远远望着“叮冬”消失的背影,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泪流满面。毕竟心念青荷,不敢大意,飞身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