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女童,虽是小儿模样,面上却是风轻云淡,说话波澜不惊,声音四平八稳:“你身中寒枫、炎阳双毒,不可小觑。这是我今晨熬制的“雪燕枇杷露”,虽是治标不治本,对你也算大有益处。”言毕,递上一个小瓷瓶。
青荷只觉不可思议:“她小小年纪,还有如此神通?”急忙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更是拜谢还礼:“多谢帝姬,青荷不胜感激。”
只觉微风又起,待她再次抬起头来,只剩手中“雪燕琵琶露”!女童早已踪迹全无!
青荷简直不可置信,只觉如在梦中。她更是不知,昨晚还有许多故事,更是古怪离奇。
眼望“雪燕琵琶露”,思来想去,醍醐灌顶:“泰哥哥说过,西蜀有位神医,是蜀陵“花仙”之女,治病救人,妙手回春。这女童可否是那位神医?只是,神医究竟多大年纪?我又何德何能,得她青睐?”
她心念崖生,揣好神药,再不敢假寐装睡,乘殿外侍卫不备,一跃而起,穿窗出殿,闪电般奔至卓云所在殿顶,倒挂于殿檐暗影。
大殿之中,卓云忧心如焚,前后转圈。转了片刻,按捺不住心烦,跃至练功室飞沙走石,挥云搏雾。
忽听内监来报:“启禀君上,驸马驾到。”卓云急转身,随手用巾帕擦擦血汗:“快快有请。”
说话间,一位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黑袍将军,整理衣裙,大踏步走入殿中,倒身便拜:“阿幕叩见君上。”
话说卓幕,心忧蜀君安危,这几日都是寸步不离蜀玉宫,自是随传随到。
卓云屏退左右,拉卓幕落座,才低低的声音说道:“王叔为了谋取江山,可谓机关算尽。事到如今,更是不择手段。先除我忠臣,再诛我良将,又欲灭我手足,实在令我食不甘味,卧不安寝。”
卓幕亦是面露忧色:“他虽是我父王,阿幕却看不过他不重国体,不顾全局。君上只管放心,飞幕誓死保护君上。”
卓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如今,危局雪上加霜,阿龙子嗣又不幸沦陷,让我忧患不断。”
卓幕大惊失色:“阿龙何时有了子嗣?阿幕怎毫不知情?”
卓幕满面不悦:“他向来行事隐蔽,自是不愿拖累你我。便是他娶了爱妾,又和谁说过?”
卓幕面红耳赤:“说来惭愧,阿幕也是方才知晓。阿幕教妻无方,曼陀处处惹祸,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卓幕闻言,眉头深蹙,一声长叹:“我当真不愿多说,可是你必须好好管管曼陀。还有一人,更比曼陀可恨十倍。”
卓幕点头,忧心忡忡:“我知道,最可恨的便是我弟卓星,不知对我父王良言相劝,反而用心险恶,推波助澜。君上放心,阿幕但有一口气在,定将这不肖之地,绳之以法。”
卓云心中说道:“难得阿幕宅心仁厚,不随其父作恶,却一心向我。此乃西蜀之幸,此乃我之大幸。我若逼他除父杀弟,实在有违他的天性。”
念及于此,更是满面忧虑:“阿幕猜的不错,王叔不会如此下作。据我猜测,卓星劫持阿龙子嗣,不为别的,只为要挟你我。”
卓幕倒抽一口冷气:“阿幕虽是深知我弟,依然始料不及,他居然如此灭绝人性。”
卓云面沉似水:“阿幕切记,此事干系重大,甚至危及国运,祸国殃民。是尔,我只说与你一人听。”
卓幕忧心不已:“阿幕晓得。父王老谋深算,再过三五日,颠黔兵马一到,他必将孤注一掷,骇电出击。到那时,阿龙子嗣,又是他的一大筹码,君上难免投鼠忌器。”
卓云更是忧心如焚:“前线战事焦灼,阿龙尚未回归,咱们更要严加防范,万万不可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