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听身后恶风不善,心知鸣夏功力远高于己,心中惶急,飘身而避,口中怒道:“以大欺小,以男欺女,要不要脸?”
月光下,鸣夏笑得甚是淫邪:“你个贱娃荡妇,我便欺负你,又当如何?”
他几次三番用蜀国方言辱骂“贱娃荡妇”,她虽听不懂,却知不是好话。好在她生性豁达,极力忍回怒气。
鸣夏被她如此漠视,更是义愤填膺,拦住去路,寸步不让。
青荷一双眸子愈来愈凉,怒意陡长:“何故无礼,不依不饶?”
鸣夏一声冷笑:“赢了我的拳头,便放你走!”
青荷怒气一触即发,瞳孔都在一圈一圈变大:“拳头硬,了不起?”
鸣夏欲擒故纵:“不比拳头也行,你说一样,比你不过,甘拜下风!”
青荷素来低调,今日寒衣被抢,弹弓被劫,几欲一贫如洗。逼上绝路,傲气陡生,小手向山下一指:“也好!咱们就比赛跑!终点是第一道梯田,我若先到,你放我走。你若为先,我听你差遣!”
鸣夏自认轻功了得,不假思索:“好说!”
他“说”字不曾出口,青荷快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却不走小路,飞身上了翠竹,踩在竹尖,借着飞弹之力,腾云驾雾一般,向山下飘荡滑行。她施展的绝技自然是“蒹霞露飞霜”,借力弹力,随性随意,敏捷如凌空飞鸟,快疾如山中灵猿。
鸣夏不敢怠慢,施展峨眉“飘雪穿云”轻功,气运丹田,快如流矢。健步如飞,到达梯田,满心得意,抬头一看:有位佳人,早到一步。恍然大悟,不由悔的跌足:“小妖精,你耍赖!这一局,不能算!”
青荷与他对决,不过欲伺机飞逃,哪料只比他快了数步。男女体力差距多大?何况她寒毒未清,早已精疲力竭,呼吸不畅,哪里还能再逃?
她闻言大急,小手探入怀中,触及弹弓,灵机一动,不容他多想:“你若不服,咱们再比。看到远处那块巨石么,青白相间,图纹如骏马飞奔。谁先射中马之眼,谁便算赢!”说话间,已俯身低头将数块石子拿在手中。
鸣夏自认骑射百发百中,不假思索:“好!”当即从地上捡起一石,奔着马之眼,轻描淡写,甩了出去。
眼看命中,哪料到,半空之中,飞来一石,与前石相撞,“铮铮”有声,两石登时各自转向,纷纷飞落。
鸣夏大吃一惊,更听“嗖”的一声,却是青荷手持弹弓,又是一记飞射,不偏不倚,正中马之眼。
登时,鸣夏冲冲大怒:“小妖精!你又使诈!”
青荷收起弹弓,飞身便跑:“鸣夏,你又输了!又要耍赖!”
鸣夏怒极,飞身拦在头里。
青荷眼见下山去路被封,唯有转身向上飞窜。
身后鸣夏叫嚣:“小妖精,还敢和我比么?”
青荷边跑边说:“还比什么?我只会这两样,连赢两局!无可再比!”
鸣夏气急败坏:“就比游泳!这个你也会!”
青荷闻言大喜:“好!最后一局!看谁先游到湖对岸!”更不容鸣夏多言,飞奔湖畔,“噗通”一声跃下水去,转瞬踪迹不见。
青荷自幼在海边长大,成日冲浪戏水,世间几人能赢过她?鸣夏怒急攻心,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