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之间,吴军前队战舰尽皆遭殃,火逐风飞,火势冲天,照的江上亮如白昼!漫天动地,一派通红!
樊琪见势不好,才知苦心经营的计策被敌方识破,仓皇大急,即令后队变前队,舰队掉头而逃。奔回数里,方到夔门。
正自惊骇之际,但见两岸绝壁之上,又射下无数“蜀雷”。刹那之间,吴军舰队前后起火,长江之上,火光惊天而起,火海连成一片!
无数吴军,中箭着雷,又遭火烧,亡魂丧胆,更有抱头鼠窜的,跳江而逃的,坐以待毙的,火焚水溺的,惨不忍睹。
樊琪虽经过无数大风大量,不料今日惨败夔门,早已惊慌失措,亏得守在他身侧的副将忠心耿耿,又机智果敢,危急中护他跃上一条小艇,奔江东望风逃窜。
方才逃出漫天火海,奔向己方大营,但见己方水寨火起,到处都是火光冲天!
樊琪急过之后,更是心如死灰,顿足捶胸道:“天要亡我!前后夹击,腹背受敌!水寨尽失,全军覆没!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言毕,便欲投江自尽。
副将飞身扑上,将他死死抱住:“樊将军,此乃龙妖之毒计!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好好留下性命,日后也好报此大仇!”
樊琪绝望至极,再无苟活之意:“我以优势兵力,却一败涂地,君上岂能容我?怎会再让我有报仇之机?”
副将婉言相劝:“樊将军暂且宽心,君上对将军素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咱们西南、西北,尚有十万大军,不日便可调遣。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樊将军来日再与龙妖决一死战,更让他血债血还!”
樊琪唯有含悲忍痛,上岸东逃。不料,奔行之间,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却是巴横带队从夔门掩杀而来。
蜀军摇旗呐喊,刀枪并举,万箭齐发,四下里更是鼓声大震,喊杀震天。
刹那之间,吴军惨不忍睹,着枪中箭,火焚水溺,不计其数。
樊琪无奈,留下人马断后,与副将引百余骑,在火林内疾行,往东而逃。
奔逃之间,背后又是一路人马杀到,为首一员大将一声断喝:“樊琪休走!”舞动长枪,直取樊琪。火光中现出秦峰旗号,他更是彪悍勇猛,不可抵挡。
樊琪无奈,催军马向前,留副将率兵断后抵敌。
正奔逃之见,却见前面火把又起,从山谷中涌出一军,为首一员大将高声断喝:“川纵在此!樊琪留下狗命来!”马快人急,率众冲杀,势不可挡。
樊琪在劫难逃,更是心胆俱裂。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忽刺斜里冲出一彪人马,樊琪只当再无生还余地,不料却是他留在江南岸谷地的疑军。
蜀吴双方,又是一场拼死混战,樊琪哪有心思恋战?留下部分兵力,自己有事望东夺路而走。
终于逃出性命,回归本部,重整旗鼓,点了一番人数,五万大军,一万不足。更是愁苦到了极度,几乎一夜白头。
阿龙大胜而归,却毫无得意之色,不及喘息,便秘密吩咐巴横:“速速飞鸽传书,直奏军报。切记,不报喜,只报忧。”
巴横正自大喜过望,转瞬大惑不解:“大将军,我等大胜,来之不易。何故妄自菲薄,对外只说大败?”
阿龙微微一笑:“你只管放心,我与君上有约在先,君上一见如此战报,自会知晓战果,更会想方设法利用战报,诱敌深入。待我重回蜀都,再会嘉王,更能便宜行事。”
巴横闻言大喜:“大将军通天彻地,真乃神人也,世人再莫能及!殷帅之仇,早晚必能报!他父子若泉下有知,便能安心矣!”
阿龙却面露忧色:“神人愧不敢当,我还要做一回飞人,即刻飞马回归缘城。夔州大营,拜托你全力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