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启睿酒足饭饱之后,与临颍知县与当地的士绅交谈一番,做一副大臣之状,说了一番,朝廷大兵不久将至,诸位用心坚守城池。等等的话语。等私下一有空闲,立即召见了监军郭载来,郭载来别的本事没有却有六壬,风角之术。
何为是六壬,风角之术,就是算命的本事。
丁启睿问道:“郭先生,你看这临颍之地可以常居否?”
郭载来手中捏着三络长须,长得仙风道骨,一副得到升仙之貌,此刻换了道袍,更有一副不像人间人物的感觉。他也不答话,焚香净手,取出六枚铜钱,轻轻的抛在白布之上。
丁启睿还没有看清楚卦象,却已经听到郭载来大声说道:“不好,此卦险之又险,快走,走得慢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丁启睿对郭载来从来是信任有加的,听他这么一说,丁启睿二话不说,立即传令下去,所有士卒都立即起身,即可向北而去。
“丁大人,我看贵军也疲乏之极,何不休息一日再走?”姚文衡说道。
说实话,姚文衡对丁启睿的到来是又欢喜,又担心。欢喜自然不用说了,郾城与临颍相距不足百里,如郾城贼军北上,可以说朝发夕至。而临颍兵力不足,有丁启睿的不足一千人马,也无不裨益。但是又担心,担心贼人知道了丁启睿在此,本没有攻临颍之心,也起了必下之心。
毕竟李自成在河南来往不知道多少次,可谓轻车熟路。姚文衡也知道李自成也不是非攻城不可的。而丁启睿就是让李自成非攻城不可的理由。但是作为大明臣子,这种惧贼如虎的话,显然是不能说出口来的。
“我乃国家重臣,如今贼势如此之急,圣上日夜忧虑,故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丁启睿说道:“故而不能有丝毫耽搁,诸位告辞了。”
丁启睿丝毫没有停留,就从北门出了临颍城,直接向许州方向而去。
姚文衡还感觉丁启睿忠君体国,但是忽然想起丁启睿是从北门出城的,而李自成分明在南边吗?一时间顿时觉得不舒服起来。
“县令大老爷,县令大老爷。”有一个大声说道。
“慌什么慌。”姚文衡说道:“出了什么事情?”
“闯贼出兵,闯贼派出步骑万余出郾城北门,向临颍而来,这个时候距离县城大概只有二十里了。”
此言一出,临颍官员士绅顿时大哗。姚文衡也面无人色,说道:“快快快,让所有士卒丁壮上城死守,还有,还有,派人去将丁督师叫过来。”
临颍城之中一阵忙碌,但是丁启睿得到消息之后,只会跑得更快,哪里会回来啊。
此时,就在临颍城南的官道之上。张轩三千步卒,与罗玉龙一哨骑兵约有两千马队,虽然张轩的人数多于罗玉龙,但是这一战还是罗玉龙是主将,这都是惯例了。在义军之中马队的地位高于其他军队,几乎是铁则了。
不要罗玉龙与张轩所部相差无几,即便是罗玉龙只有不足千骑在,这主将依旧是马队首领。
在罗玉龙张轩一行人出郾城之后,闯营与曹营大军也出西门,浩浩荡荡有十万之众,攻叶县,襄县,然后转头南下攻南阳各府。
李自成从信阳北上,将汝宁诸县扫荡一遍,再将南阳扫荡一遍,一段时间之内,就没有后顾之忧,即便是有敌人来,义军在各县安排了人镇守,也会给李自成一定的反应时间。
李自成决定趁这个时间,重兵进攻开封城。一定要将开封城拿下来,以开封府统领河南郡县,义军就真正有立足之地。
如今行动不过是,与朝廷一场大战之后的,间歇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