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送走了罗玉龙之后,立即张贴安民告示,并开仓放粮,不过县中的粮仓,也没有多少粮食,张轩毫不犹豫查抄了几家士绅,将所有存粮都聚集在一起,并整合张轩手中的军粮,看上去能支撑两三万半年之久了。
不过,因为张质的关系,张轩的手段温柔了许多,当然所谓的温柔不过,是给这些士绅打白条而已。只要粮食不要性命。
此外还有整理城中的房舍,为三千士卒确定居住的地方,这可不是临时扎营,而是要长时间的居住,虽然张轩也不知道这个长时间,到底是多长的时间。还有巡视城墙,检查城墙上有没有什么弱点,毕竟张轩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这城墙之前是张轩的障碍,现在是张轩的屏障。还罗岱手下去探明各方动静,比如许州,襄县,鄢陵等地,具体的来说,应该是东,北两个方向。
郾城现在在义军手中,镇守之人,是张轩的老相识,何英。而大军西征,襄城也在进攻之列,张轩不用多担心的,唯独北方需要多担心,毕竟在开封还有大明万余精兵。
张轩忙完这些,已经是在一日之后了。
张轩思量许久再次去见张质。
这一日之内,张质滴水未进,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似乎也没有力气睁眼了,张轩进来,连看张轩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张轩深吸一口气,深深拜倒说道:“小侄拜见伯父。”
张质吓得猛地睁开眼睛,说道:“我张家世代清白,焉有你这样从贼的子弟。”
“伯父相不相信小侄,小侄无所谓,想来有人会相信的,小侄张轩也是河南人。不过是郑州人。不过我查张家家谱,似乎张家有一脉在郑州。我已经在外面宣扬,我就是张家在郑州的那一脉的子弟。与临颍张家是一家人。想来伯父如此清高自守,拒绝得了我这个从贼的子弟,但是临颍张家子弟,抗拒了刀锋,未必能抗拒得了富贵吧。”张轩说道。
张轩是郑州人,这到没错。不过此郑州非彼郑州也,而且后世郑州居住人口有数百万之多,张轩也在郑州讨生活。不过是父母一辈从外地迁过来的。也不算是骗人。张轩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要将张质拉下水。
宗族是古人扯不断的关系。是比国家更重要的存在。
而张轩一旦被认为临颍张家子弟,别的不说吧,临颍张轩百十个人都能为张轩所用,必定忠心耿耿,毕竟宗族观念在后世算是陋习,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真理。而造反这事,是要诛九族的,张质即便再无辜,也脱不了干系。
“你---”张质气的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张轩会有此毒计,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张轩说道:“无他,我张轩不过是想活下去,并为身后的兄弟们找一条活路而已。”
“你难道想招安?”张质说道。
“招安?”张轩轻笑道:“明已失鹿,我就是招安又如何,等来日再叛?我张轩不做此事。只是想相助闯王逐鹿而已,但是天下大事文武相济。单单凭借武力是打不下天下,故而请伯父相助而已。”
张质倒也高看张轩一眼,张质虽然对大明有几分忠心,但是也没有忠心到将全家都压上去的地步。不过,他实在看不上李自成。在李自成从商水攻郾城的路上,就有一个儒生去见李自成,要说之以大义,结果被李自成一刀砍了。
张质颇看不上那个儒生,但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他很明白,这儒生根本不是说之大义,不过是换着办法求官而已,或许言语之中有许多不中听的,但是却不想被李自成所杀。如此不重士绅,如何能成就大事。此刻,张质看张轩心中暗道:“这人到有几分成事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