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张轩怎么与我家有关系了?”张朴问道。
张家这一辈有三人,老大张质,老二张朴,老三张素。上面的老太爷刚刚去世,要不然张质也不会回乡守制。张家不是什么大家族,虽然还有旁系一些人手,但是真正能用的也不过是这三人而已,至于下一辈,都会没有长成。有的大都还在读书。
张质说道:“怎么嫌我没有死吗?”
“不是。”张朴说道:“大哥活下来,是小弟之幸,只是这里面有什么变化?小弟我一塌糊涂啊?难道大哥有意从贼?”
“胡说什么?”张质一肚子火气没有地方发,一古脑的说给两个弟弟听,最后说道:“如今张轩小儿,说的好听,认我为伯父。但是我敢不点头,我张家上下绝无幸类,即便官府那边也认为我张家是通贼之族。里外不是人,如果是我一死能够解决,我早就去死了,我现在唯一恨的是,我为何要绝食而死,早两日抹脖子,不就完事了吗?”
“大哥,恐怕不仅仅是这样吧。”张素说道。
张素是张氏三兄弟最小一个吗,现在年纪很轻,不过二十多岁。
“不错。”张质对这两个弟弟,心中也有评价,老二张朴不能后周名臣王朴相比,不过是一个老实人,老老实实做一个循吏还可以。但是如今天下哪里有太平官的位置,而老三张素绝对不是吃素的,不过太跳脱。很容易栽跟头。
“我观张轩言行举止,虽不是名教中人,但也饱读诗书的。绝非寻常流寇可比,如同天下倾覆,大明朝不保夕,而李自成之辈,不过为明主开路而已。张轩有几分成事之能,就算不成事,也算是知晓天时之辈。新朝鼎立之时,或为降臣。”张质说道:“而如果我们不投张轩,中原之地,乃四战之地,兵戈之下,不要说我们了,就是临颍城未必能保全。”
“我张家要投奔张轩吗?”张素问道。
张质说道:“不,现在只是看看,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进士,在朝中还有几分人脉的,即便是陷入贼中,也有几分把握将我张家给洗白,不管怎么说,先保全家族为上吧。”
“如此,有些事情,大哥不能亲自出面,就让小弟我出面吧。小弟我科举失手之后,乡里连年大灾,早已无心读书,还不如让我代大哥看看,这张轩到底是何等人物。值不值得我张家下重注。”张素说道。
“好。”张质目光在张素的面前犹疑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到,就让自己这个弟弟去看看张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值得不值得辅佐,如果值得的话,张家就下重注,如果并不行,即便是舍了他这一条命,也要想办法保全家族。
第二日,张轩刚刚准备巡城的时候,张轩就听到汇报,张家张素求见。张轩大喜过望,他放张质回家之后,唯恐张家玩花样,早就让邓和专门监视张家。一旦张家有变,就准备将张家老小全部杀绝。
张轩正想起身迎接,忽然想起了周党之事,心中暗道:“如果张家能与我一条心,我自然不负他们,如果张家与周党一下,给我玩无间道,我该怎么办?须留一些余地。”张轩如此想,就又坐了下去,吩咐左右引张素进来。
张素进来一见张轩,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好一个人样子,如此良才美玉居然投了贼人,实质是可惜了。”他心中一边感叹,一边说道:“草民张素拜见果毅将军。”
“都是自家人,三叔何必多礼。”张轩说道:“请坐。”
张素一听张轩这个三叔的称呼,顿时觉得不舒服,立即说道:“大兄回去查过家谱,你我之间兄弟相称便是了,论不到叔侄。”
“哦?”张轩微微一笑,根本不在意,说道:“如此,那就见过三哥了。却不知道三哥此来有何教我?”
张轩才不在乎是三叔,还是三哥的,只要能为他所用,就是叫两句仲父也未尝不可。
“却不知道将军此来临颍是准备立即就走,还是想长久下去?”张素单刀直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