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鞋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徐建熹送了她到火车站。
“都说不用你下来了。”
二美是个很独立的小孩儿,她觉得送到地方他的车就可以走了,可徐建熹每次送她都要送进站。
“反正没事儿做。”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广场走,二美就说他:“自己学车多好啊。”
徐建熹说:“我不喜欢开车。”
二美也曾就这个问题和他探讨过,实在不明白他那么喜欢修车干嘛不学开车。
“雇司机多浪费啊。”
徐建熹笑:“有些花销省不掉的。”
二美听过也就耸耸肩,反正你自己的钱,你开心就好。
取了票叫他回去。
“我进去啦。”
徐建熹对她挥挥手。
二美检票进了站,然后坐高铁就回家了。
大美是在妹妹到家之前先到的,回家肯定要到处都看看的,看见那特殊的屋子还夸了两句,觉得好的。
赚钱原本也是为了享受的。
大美:“爸,我妈明天过生。”
谭宗庆不会记着顾长凤的生,他自己的生他都差点不记得了,记那个干啥。
“过就过呗,做几个菜就吃呗。”
白天一家和谐,到了晚上,顾长凤是晚上八点进门的,二美和她姐夫做的饭菜,大美想做她爸她妹也不让啊,二美是主厨杨晨打下手,结果顾长凤一进门看见杨晨了,脸色就变了。
有点不高兴了,不是见到杨晨不高兴而是一想就是谭宗庆给大美打电话叫他们两口子回来的。
大美怀孕呢,这从内蒙回来也是长途来回的折腾,顾长凤觉得谭宗庆就是没长心。
因为这想法,她就高兴不起来。
二美收手,喊谭宗庆:“爸,你拿碗筷我们就吃饭啦。”
谭宗庆去拿碗筷,看顾长凤拉着脸,还以为她是外面受气了呢,“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不用你做你看多好。”
你看,大家都开心的吧。
谭宗庆拿那碗,碗里可能洗完没控水,那里面就有水,顾长凤拿碗要去盛饭就发现那水了,谭宗庆端着菜刚进门,顾长凤语气不怎么好,几乎就是训人的口吻:“和你说一千遍也没用,告诉你那碗里的水控干净,这米饭沾了水味道能好吗?”
然后紧跟着就开始一句一句数落谭宗庆。
谭宗庆原本脸上是有笑容的,他今儿开心,觉得没白养两个丫头,而且女婿也会来事儿的,加上现在事业方面确实做的顺风顺水的他没什么烦恼,顾长凤就来这么一小子。
劈头盖脸上来就说啊,说的他好心都飞走了。
忍了忍。
他口就有点不舒服。
火已经烧起来了硬压下去那哪里能好,不过吃上次的亏,他要是发火孩子们还得说他不好。
勉强挤出来笑,那笑已经很难看了。
“你受气了别回家嚷嚷,好的心你说你,不就点水倒了不就完了。”
顾长凤:“说你你听吗?”
大美一看不好,赶紧插话:“妈我给你换个碗。”
这就打岔打过去了,大家坐下来吃饭,谭宗庆是真的想忍了,可忍不了。
吃一半这饭噎的他啊,差点没直接噎死,撂了筷子,也打算就这么地算了,可……
看顾长凤:“我好的心,你说话就说话你好好说,上来训狗似的训我,非把我弄不高兴了你就高兴了,行了现在你慢慢吃吧。”
呱嗒一声把手机往柜子上一扔,他踩着鞋就走了。
谭宗庆跑大台上去坐着吹风去了。
这个家,他觉得就应该散!
根本格不合,不吵吵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憋气,他不是非得想争个高下,可他不发火他就得憋死。
和这种老娘们过,短寿那是一定的。
怪自己瞧不上她吗?
不怪!
怪自己不喜欢她吗?
谁有病吧,才会喜欢这种女人。
能干顶什么用!
越是想越是生气。
桌子上没人说话,顾长凤这回那气也消了,有些时候她和谭宗庆就这样,谭宗庆不发火她火气还大,谭宗庆一发火了她火气就没了,闷声不响扒着米饭。
那这饭这样吃,能消化得了吗?
二美认为这是消化不了的,而且还容易做病。
其实就是小事儿,明明也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去解决的,她妈偏就选了一种最不好的语气和态度去解决,最后闹的……
“我去看看老谭。”
对着大美使使眼色。
大美是劝了,可不管用。
大美讲的都是道理,她不是二美讲讲话就撒,讲不通就抱着胳膊各种腻,顾长凤被她腻的实在受不了也就懒得顾着生气了,大女儿稳重,讲的那些其实都懂,可懂了不见得会好起来,因为这些年她和谭宗庆吵架的原因还是那些鸡毛蒜皮,除了他家就是生活上的琐事。
二美上了大台,她爸就吼出来了。
“不过了,离!”
二美笑嘻嘻坐在她爸的石凳边,看着自己家的小庙。
“过些天是不是得给祖宗们上上香了?”
谭宗庆没吭声。
想转移话题啊?
你当我是傻子哄呢。
二美自己叨叨:“我这果树马上就挂果了,爸我和你说我前些天做了个梦,具体梦到什么不能和你讲,讲了我怕就不灵了,但是我觉得是个好梦,到了**月份梨下来了又能收进账一笔钱,今年效果好明年就扩大一点规模,还有冬天那大棚今年要扣起来种蔬菜了……”
谭宗庆听着听着,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点鸡粑粑的味儿,不太友善。
“你别这个没干好就干那个去了,天底下所有赚钱的事儿你都想干一个遍,家里就这几个人你干脆累死谁得了。”
他现在每天累的啊,沾就着,实在是事太多了,跑完这个跑那个,平时觉得忙点好,现在不生气呢嘛,就觉得女儿和她妈一个样儿,只想赚钱,别的什么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