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桑看着韦铭将汤匙递了过来,韦铭难得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她张嘴喝了下去。韦铭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着,桑小桑一口口喝着,一碗粥很快吃了个一干二净。
桑小桑吃了太多,没多久困意袭来,但她竟不肯睡,巴巴地看着韦铭,韦铭大手摩挲着她的头皮,让桑小桑放松下来,没过多久,桑小桑便熟睡了过去。
韦铭出了卧室。朱迎雪正站在卧室前的梅树旁。
朱迎雪问道:“没有找到藤萝姑娘吗?”
“我放出了许多的信号弹,她并没有回应。”
“你太着急啦。”
“你比我着急,也比我担心。”韦铭直视朱迎雪。
朱迎雪避开了韦铭的目光,道:“我徒弟染上巫蛊,我自然担心。我还准备把自己所有的知识传授给她的。”
韦铭沉默半响,忽然道:“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朱迎雪道:“我知道。”
韦铭大感奇怪:“你如何知道的?”
朱迎雪道:“我们经过湖县,从那里得知了你和赵瑶姑娘私奔的事情。”
韦铭苦笑道:“我担忧桑小桑的病情,并没有明说。小桑是不是也知道了?”
朱迎雪道:“她知道了啊,可还是喜欢你啊。不如你休了赵瑶,娶我们的小桑吧。”
……
在韦铭与朱迎雪谈话的时候,隽不疑也补齐了县中佐吏的编制。并派人把韦铭带来,将县令的黑绶铜印交给韦铭,委任他为郑县县令。
隽不疑请命来到郑县,大将军霍光允许他便宜从事。本来县令这样的一县主官,是需要皇帝任命的。
如今,郑县县令自杀。隽不疑身为两千石,身体抱恙,他需要一位忠心耿耿的人来执行自己的政策,韦铭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韦铭也不推辞,接过了任命。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隽不疑参考赵瑶的建议,将建议落到具体的执行措施上,韦铭则带领全体郑县官吏,将隽不疑的措施落到实处。
郑县凡是还能站起来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被组织起来,编制成队列,打扫各里的卫生。韦铭曾经担任过农民军的领袖,这些对他来说,组织大规模劳作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郑县百姓在官府的带领下,熬制石灰,建立公厕。卧室以及其他人频繁活跃的区域,地面上都要铺撒生石灰。病死在家的百姓尸体,要焚烧埋葬。
随着时间推移,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节省体力与劳动,韦铭在城西安排一个公墓,进行集体火葬。
期间,有痊愈的人,也有中途倒下的人。八月十日,史县丞累死在案牍上。
桑小桑在朱迎雪的照料下,身体日渐好转。韦铭因为公务的事,变得很忙,但在朱迎雪的要求下,每天至少会来探望小桑一次。看着桑小桑抵抗住了巫蛊之毒,韦铭也很高兴。
隽不疑在西城公墓为史县丞举行了简单的丧礼后,告诉韦铭一个坏消息:“县粮仓的粮食已经快要告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