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脚步一顿转身刚要发出疑问,只见灵堂布幔之后,一个身形枯稿的老人杵着拐杖艰难地走了出来。
张涛神色大恐,指着老人。
“你…你…没死?”
剩余几个将领同样神色大变。
“大…大帅…”
随着段缺走出,一直埋伏的朱元章等人也一起涌进灵堂,将众将团团包围。
段缺微微一叹,努力伸直了腰杆。
“老夫执掌横海军数十年,对诸位也算是颇有恩义,诸位为何要叛老夫。”
再看到段缺的第一眼,众人已经知道遭了算计,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将,抱拳拱手。
“大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况且我等乃是朝廷之将,并不是大帅私兵,何来“叛”这一说?”
段缺点了点头。
“你说的倒也不错,不过还有一句话,叫成者王侯,败者贼,你可听过?”
众将眼神一沉。
“大帅,这是何意?”
段缺微微一叹,摇了摇头道:
“只是想借众兄弟一件东西。”
“何物?”
“项上人头。”
听得要自己的人头,众人又惊又怒。
而一直听着众人问答的张涛,此时已经满脸恐惧,哆哆嗦嗦的向着段缺求饶道:
“大帅放我一马…”
段缺一笑,摆手道:
“经略相公说哪里的话,老夫只是镇压叛乱,与相公何干,相公且到老夫身旁来。”
张涛神色微微一喜,哆嗦的便要上前,可才刚踏出一步,便被身旁的老将一把拎住后领,拖到身旁,抽出腰刀,搭在其脖颈之上。
“大帅放我等一条生路,我等从此浪迹天涯,永远不回东南,您看如何?”
张涛懵了一懵,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喊道:
“杨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这位姓杨的老将,冷哼一声。
“大帅不想和朝廷彻底翻脸,相公如今便是我等唯一的生路,还请相公委屈一番。”
“你…你…呜…”
张涛气的嘴唇直哆嗦,还未骂出声来,便被这杨姓老将,一脚踢的跪了下来。
“大帅如何?我等只求一个生路。”
段缺微微一叹。
“杨昶,老夫最为欣赏的便是你的果断,老夫是真舍不得杀你,可要不杀你我儿的位置便坐不稳,只能委屈你了。”
老将怒喝一声,刚要说话。
那边一直冷眼旁观的谢然,突然冒出一句。
“秦兄动手。”
话音刚落,“呛”的一声,本来一直护卫在老将身后的一个中年将领,突然抽出腰间配刀,一刀便将老将脑袋砍的飞了出去。
一刀砍下,这位姓秦的将领一步踏出,伸手拎住张涛的头发,几个大步便来到了谢然身旁。
“谢兄幸不侮命。”
这一番发生的太快,剩余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等这秦姓将领来到谢然身旁,拱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大怒道:
“秦毅你个叛徒。”
秦毅微微一笑并不辩解。
谢然自然也不会和一些死人多言,微微摆手下令道:
“全都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
朱元章等人齐声应诺,抽出配刀,朝着被围困的众将,一起噼下。
朱元章等人的武艺都不差,特别是傅友德还有徐达,更是已得刀法三味,不过片刻六人之中,两人被杀,四人被砍翻在地。
另一边谢然下令之后便没有再看,而是和秦毅叙旧起来。
原来这秦毅当初便是谢然一手带出来的,一身武艺还有领兵的本事,大半都来自谢然。
当初谢然拜了王浮为师,不想再在名利场中厮混,便与段缺辞官,段缺没有同意,依然还让谢然执掌其手下那五百精锐,去往青羊山驻扎。
谢然知道自己此去,基本不会再出山,也不愿耽搁了兄弟们的前途,便将秦毅等百余有前途的年轻人举荐了上去。
而秦毅等人也不负所望,不过十年时间,大多都混成了军中的中层将领,而秦毅更是秀出,如今已经单独领了一军,论实力,在这八人之中都处于中上。
看着与谢然相谈正欢的秦毅,躺在地上的张涛,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这秦毅乃是在众人之中对自己吹捧最为厉害的那个,想不到却是人家的人,而自己还对这人信任有加,将所有的事儿都和盘托出。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面对如此人物,自己如何能赢?
谢然如此手段,令得张涛心中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