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媛姨停了下来,紧紧盯着向夜看个不停。
这陈家之前是个什么境遇,陈思可是跟她说了个清清楚楚,从一个江湖杂耍班子,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当真是大翻身。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食铁兽,按照陈思的描述,正是这食铁兽的到来才让陈家彻底天翻地覆。
这人世间的风云际遇,当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向夜就没管那么多,抱着自己的饭盆就是开吃,这和女人坐一桌就是爽。
都是伶人,不敢吃的太多,好多吃的都往他盆里夹。
要换到镖局那边,那可全都是镖师,个个都和饿死鬼投胎一般,抢都抢不过来。
“听说你爹是镖头了?那是不是比镖师还要厉害啊?”
趁陈礼还在门口接客,又有伶人冲着陈思打探下陈礼的情况。
请了园山戏楼的伶人,这些伶人都会卖个人情跟着来吃个酒席,但看到另外一边好几桌坐着都是魁梧壮汉,就算陈礼在镖局里干活,也没这般威势才是。
那些壮汉进来时这些伶人可都是看清楚了,见到陈礼一个个都鞠躬屈膝的,仿佛陈礼就是他们的头。
“对啊,是副镖头,现在镖局里除了俩大镖头,就我爹最厉害。”
陈思倒没什么心机,一股脑就将陈礼的情况全都抖落了出来。
现在长风镖局也有大几十号人,除了俩大镖头,也就陈礼最大了,见到了可不得小心点?
不然又是一顿操练。
“哎哟,那可真没瞧出来,我记得伱爹刚来戏楼时,可胆小了,唯唯诺诺的,现在也这般威风了。”
有些伶人语气酸酸的,不知道是恭维还是羡慕。
她们可是清楚的记得,陈礼当初才来园山戏楼是什么模样,这才多长时间,就成了长风镖局的副镖头了?
“哎,你怎么说话的,人家现在可是副镖头了,说话怎么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媛姨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赶忙呵斥几句,紧接着又冲着陈思说道:“这话思思可不要往外说啊,你爹现在可厉害了,我们现在可都招架不住了。”
“啊?爹不是还在园山戏楼吗?也时常登台演出,怎么就招架不住了?”
陈思不懂大人们的心思,一脸茫然。
“哎,你爹越来越厉害了,园山戏楼这浅池子可养不下你爹这条蛟龙咯。”
媛姨盯着门口那越发健硕的身影,这一次仔细一瞧,倒也发现陈礼和他当初见面时截然不同的气质。
当初陈礼带着陈思低声下气求她收下她女儿,教她识字唱曲,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父亲不想让女儿走他老路时的殷殷期盼。
而现在,陈礼是一家镖局里的副镖头,收下统管着镖局里的几十上百的镖师,可谓百人之上。
无论未来还会有哪般变化,陈礼这时候已经是脱胎换骨,和她们这些伶人已经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
“刘管事...您怎么,也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边又来了几人,带头一老者正是园山戏楼寻常都难以见到的刘管事。
“听赵兵说,你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过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听刘管事这么一说,陈礼赶忙赔礼谢罪,将刘管事郑重请到了大院。
而在刘管事身后,赵兵盯着陈礼死死盯了半天,终于是抬起手,冲着陈礼拱了拱沙哑道:“陈镖头,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