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过后,陈家又恢复了平静。
陈礼精挑细选准备了一份束脩,带着陈思找了一处学堂,这是媛姨给介绍的,说这学堂的老师身份极高,举人出身,曾经在别处当过官,现在告老还乡,回到清河府开办了学堂,教一些适龄人,颐养天年。
陈礼起初还有些担忧这学堂的老师不会收陈思,毕竟在他朴素的想法中,女孩子家家长大后都要嫁出去,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读书没什么用,应该不会收才是。
直到进了学堂,见了老师收下的学生们,陈礼这才发现。
这越有钱的人家,就越要学,不论男女。
男的学习是考取功名,女的学习是知书达理,书都没读过的哪来的知书达理?扣脚丫子去吧。
也就是见过学堂里的女娃,然后再看看陈思,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人家女娃坐有坐像,站有站像,见到人会主动请礼,说话间也谈吐不凡,再一看陈思,就特么突出一个江湖耍杂耍出身的风尘气。
人家那是大家闺秀,从小就能看出来,而他家的陈思大大咧咧,天天就想着钻山里玩。
也是去了那学堂后,陈礼原本以为可以站直的身躯,又不得不屈弯了下去。
实在是,这城里有钱的人家实在是太多了,有钱就算了,还有不少人家里有权,一个比一个强。
陈礼估摸下,他家陈思,约摸着在一群学生里,也就个中下游水平吧,倒是有些个身上穿着补丁衣物的穷人,但见到陈思,打量了一眼,鼻子一哼,就转过了头去。
这可让陈礼气的哦,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瞧不起陈思就算了,你们这些穷孩子也瞧不起?
“我还当自己算是号人物了,进了那私塾大堂,见了那老师,也不知怎的……明明看上去就一孱弱身体,弱不禁风的,但感觉好大的威势。”
陈礼咋把咋把嘴,回忆起之前的场景,总感觉浑身有些不得劲。
那老学究训起他来跟训孩子一般,说他怎么这般年纪才把陈思送来,年龄都有些大了,又问陈思之前学了什么,听说是唱戏,气的当场就要把陈礼连同陈思一并轰出去。
也就是陈礼低声下气好说歹说,又加了点银子,这才让那老头收下。
收下时还极不情愿,仿佛他的钱就不是钱一般。
“有些人就这样,眼高于顶嘛,身份不凡,举人出身,瞧不起泥腿子呗。”
向夜也一并跟了去,主要是给陈思壮壮气势,省得到时候有人欺负陈思。
陈礼那镖头的身份不一定能镇住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孩,但有一头比他们还大的食铁兽在一旁护着,这些熊孩子到时候要欺负陈思,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毕竟一头野兽,护主是很正常的,敢欺负陈思,野兽发狂,一拳一個小朋友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哎,这地方跟我们武者有冲突,陈思这丫头好好认字学些做人的道理,到时候还是跟我练武吧,这身子骨也差不多。”
“到时候找了夫家,要夫家欺负人,也能打回去。”
陈礼盯着琼山私塾的牌匾看了好一会后,这才带着向夜离开。
回到镖局,发现祝叁和孙教习都没在。
陈礼询问了一番,明白祝叁出门护镖了,而孙教习则被一个大商人请去商谈押镖事宜。
这让陈礼感觉有些可惜,他还想和祝叁或者是孙教习较量一番,互相印证下。
先是继续操练了一阵镖师,这一回这些镖师怨气倒是没这么大了,规规矩矩的跟在陈礼身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向夜偷听了一会了,主要原因还是陈礼进入锻骨境。
之前陈礼还是赤血境的时候,有些镖师还有些不服,同为赤血境,凭什么你就能压着我?
但到了锻骨境后,那些不服的刺头全都老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