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尽数死绝。
所见之地,似都成了生灵绝地。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用不了多久,绝地又会被新的生灵占据,繁衍生息。
可葛贤与白富贵都能看出,感知出来,被血污覆盖之地,意味着也被其中的污染、血毒所浸润。
若不及时清理干净,以后非但是一根庄稼、草木都长不出来,且人畜也无法生存,停留数息就要中毒殒命。
“这就是一尊【通神境】强者自爆的威力?”
“大原朝,有几尊这样的封疆大吏?”
葛贤刚不由自主问出这两句。
身侧,白富贵正色摇了摇头,回道:
“不是的,只耶律天正特殊些罢了,他先拜的【万法天枢上相】,因知晓天下鬼神之事,修炼了不少隐秘杂炁、秘术在身,虽因此比正常通神境修士更加强大,但也由此生出更多恶癖,隐患颇多。”
“后又转修永生教秘法,变作缝合尸魔,他那血肉之躯内的污秽,哪怕十个通神境修士加起来也无法比拟。”
“若是包大人这类同等阶修士自爆,破坏力许也能追一追,但遗毒,绝无可能有这般厉害。”
“这回糟糕了!”
“虽说挫败了耶律天正和永生教的阴谋,但包大人未能将罪魁祸首一家擒拿,押解去大都受审,反而让耶律天正、耶律玉燕和李娲这三大罪犯遁逃,只死了个无关紧要的陆化龙,这已算是功过相抵。”
“若让钱塘地界,从此变作生灵禁地,只怕包大人要被朝中诸多政敌弹劾,纵然不会丢官,怕也是要降职的。”
毕竟是丞相义女,见识不凡。
她所担心之事,也正是包家所忧虑的。
二人还未动身时,忽而见到保持着曲直灵妖法身的包明镜,跌跌撞撞飞来。
显然,他虽也在血肉风暴中侥幸存活,受伤却不轻。
即便如此,这位包家二代却无休憩时辰,再度感知到白富贵炁机后匆匆赶来。
看见安然无恙的二人,又惊又喜。
先对着白富贵一脸愧疚道:
“我已在这附近搜了数个时辰,如今见得白妹妹无事,终于稍稍心安。”
“家父曾在【脱脱】大人面前保证要护你周全,若你在钱塘有个闪失,我包家万死难赎。”
话罢后,这位性情清正的年轻人忽然又看向葛贤。
面上,竟浮现出扭捏之色来。
但很快,心头大事还是压过了为难,主动先吐露葛贤的隐私道:
“这位小兄弟,若我没料错的话,你应当是窃取了耶律家的那一册《应龙仙君宝卷》,并借此走蛟化龙,已筑得上等道基。”
“既如此,那宝卷中的【唤水术】,小兄弟可曾修成?”
虽是包家二代。
但他这般问,还是不太礼貌。
不过让包明镜意外的是,少年货郎还未说话,白富贵先露出了不满之色,眉头一皱,立时发怒道:“包大哥,你这是何意?我这弟弟能有那宝卷,乃是凭借本事得来,何来窃取之说?”
包明镜不止是性情随了其父,智慧也不差太多。
见白富贵这般态度,再想起二人一同出水,顿时猜到这两人能安然活着该是少年货郎有所牺牲,救下了白富贵之性命,情谊一至,她真就认下了这个弟弟。
猜到这些,包明镜更是大喜:是了,这货郎必是炼成了唤水术,否则绝无可能在那一刻保住白富贵之性命。
念头到此!
他毫不犹豫再次开口,指着漫山遍野,几乎瞧不见尽头的血污,坦诚相告道:
“白妹妹莫恼,明镜并不是想为难这小兄弟,乃是为了求他一事。”
“此间境况妹妹也瞧见了,若不能及时清理干净,家父被弹劾事小,钱塘县以及周遭几个县城都要因此遭大灾,一个不慎,殒命数万乃至于十几万县民也再正常不过。”
“为了解决此事,家父也是焦头烂额。”
“可不久前,那钱塘江底的龙宫送来一密信,原来在多年前,还是钱塘县尹的耶律天正伙同一位曲姓邪修,强行截留了一位【东海龙女】在此,曲姓邪修将其霸占后,被册封为钱塘江神。”
“如今那龙女见时机成熟,送信来说,此间血污对于人间而言是剧毒,可对于一些龙修却又是资粮血食,只不好送去罢了。”
“她愿当个送餐的,只消将其从龙宫放出,她便可再起走蛟化龙之术,将此间所有血毒污秽尽数拔除,炼成血丹带走,以解此地厄难。”
“只是她被困龙宫多年,龙躯僵直,须另一位修了【应龙唤水术】的龙修相助。”
“此地,唯二人炼了此术。”
“一是当年的曲姓邪修,如今的钱塘江神,但他被龙女憎恶,绝不允许他也趁机离开龙宫,想来是打算回归东海后,再来清算此獠。”
“二便是小兄弟你。”
“说来那一册《应龙仙君宝卷》,出处正是这位东海龙女,是当初曲姓邪修夺来后赠给耶律天正的谢礼之一。”
“还请小兄弟看在数十万百姓份上,助上一助。”
包明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显然葛贤是不得不答应。
不过他葛货郎毕竟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既然要出大力,怎能不拿报酬?
就在他开口,要索取一番好处时。
刚认下的富婆姐姐,见葛贤有答应之意,竟又先他一步开口道:
“要我弟弟出力也可。”
“包伯父,还有那东海龙女,都须给些令我弟弟满意的酬劳才是。”
“我瞧他化龙似还差了一线,没能将【应龙翅】激发出来,既然应龙宝卷是那东海龙女的,不若去问问她,可还有旁的法子,或是有什么龙族奇物,可拿来助我弟弟圆满化出应龙灵妖身来。”
听得这几句。
葛贤心头大为满足,这祥瑞兽姐姐算是认的太对了。
ps:求月票,求打赏,一毛两毛就好,让那数据涨一涨,拜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