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堕天使”吗?!我们酒吧只卖酒,不卖人!”他愕然的愣了一阵。“我以为…”他的音尾默入沉默中。我想起被他发现的那个晚上,他对我说的那些许多莫名奇妙的话,现在联系起来,一切都很明了了。
可是,我仍是不明白,他明明早在年初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责怪我?虽然责备的毫无理由,但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人真是…我永远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我当时发现你在那里打工完全是出于偶然,我真的没有想管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父亲的料。”他有些紧张的解释“后来我以前的同事拿了张照片给我看,说这是她心仪的人,我还真有点认不出你。
她又说你的价格很高,从不跟人出场,我以为你也是moneyboy,所以就…”听到这里,我脸色真是又黑又青。
“什么叫“也是”?!你自己被MB骗了就当全世界在酒吧打工的人都是MB吗?我…我干嘛跟你说这个,简直是浪费口水!”“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的价格高?”他不死心的再次提出。“我特别调制的酒价格比一般的调酒要贵!”
气死了!都是赵裕岷那把口无遮掩的大嘴巴惹出来的祸。每次客人问什么是barspecial,他就指着我说是我,我还要在客人贼笑之前说明是我特别调制的酒不是我这个人!客人熟后就都知道了,总是调笑说我价格高,其实是酒的价格高!
我真是有百张嘴都说不清,后来也就懒得多费口舌解释。“是吗。”他尴尬的笑了笑,低头继续扒饭。
“你不信的话可以到酒吧里看我上班不就知道了。”我把碟子筷子都收拾起来,洗干净。做完清洁工作后,我看了看挂钟,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上班了。
但我现在精神很好,根本不可能睡觉,可又没有什么事情能做,难道让我待在家里对着谷元恒两个小时吗?他走进厨房,到处翻柜子。“你找什么?”我看他在翻找,忍不住问。
“茶壶,我想泡杯茶。”我不由自主的翻了白眼。家里没有茶壶,他以前总是吃喝在外,我又不用茶具,家里哪有这些东西。我拿出做热水的铁壶盛满放在炉上,开了火,又从架子拿了个茶杯洗干净递给他。
“家里只有绿茶,在左边顶上的柜子里,水开了倒进杯子里,泡一泡就好了。水好了记得熄火。”他拿着杯子看了一下,突然转过头对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怪人。我转身翻了个白眼。
***当我出现在“无月夜”里时,赵裕岷就差没有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了。我困窘地看着他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赵裕岷哭丧着脸说:“小悟悟,我昨天手都快累断了,一个晚上调了至少一百杯,还被人骂好难喝。我真是…苦啊…”“好了,”我受不了的推开他,忍住笑说:“你可以打电话叫金鱼早点上班,金鱼昨天最后一堂课的教授请假了,他很闲啊。”赵裕岷捂住头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哀叫:“你怎么不在电话里说啊!他昨晚来接班时才告诉我,我都已经累到背抽筋了。”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苯。”“什么?!”我小声说,居然还是被他听到了,无奈的只好求饶。
“不要闹了,快开店吧。”他不情愿的走开后,我才偷偷吁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追问昨天的事,不然我真的不想编谎话骗他,虽然事情本身就够离奇了。
赵裕岷才换上了营业牌,就有客人走进来。我正在擦拭酒杯,并没有注意是谁,视线余光感觉他坐在柜台前,我转身问:“先生,想点什么?”“蓝色夜晚。”听到那口熟悉的声音,我愕然抬起头。“你来干什么!”
我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略微升高的声音已经引起赵裕岷的注意。他还没有回答,赵裕岷一脸狐疑走过来说:“怎么了?”
“没有。”我迅速转身,捉起酒瓶往杯子内倒。他的双眼依旧兴致勃勃的追逐我的背部,感觉好像要烧起来。我不由的深深吸进一口气,舒缓自己莫名的急躁起来的情绪。
“您的酒。”我把杯子递过去。赵裕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对我笑了笑,打开手机边说边讲走进员工更衣室。
“你来干嘛?”我看更衣室的门关上,马上掉头问他。谷元恒摸着杯边,淡淡的说:“你不是让我来看你上班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知道这里消费不低,你…”我猛然紧抿嘴角,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说出这种莫名奇妙的话来,真不像我。谷元恒指着酒杯说:“你调错了,这是“日落”不过我只看见晚霞,没看见那个日。”我一手拿过杯子,把酒泼掉,又放回他面前。
“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回家。”“你不让我付钱吗?”我和他大眼对小眼的盯着,真想一巴掌把他打醒!
明明都穷得要跳楼,现在又来这里耍酷算什么?!“你还有钱付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眼神黯然一闪,拉出一个极其牵强的微笑,自嘲的说:“是喔,我连酒的喝不起了。”
我不由得闭了闭眼,轻轻吁了一口气放松心情。从桌底的冰柜中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盖子推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