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整天口没遮拦的误导,温益卿怎么会就满心误会了她?
却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好好的一个王爷,弄这些子虚乌有的,纵然不在意她一个小小九品官的名誉,难道自己的名誉也不顾了吗?
想到这里,阑珊突然一愣:名誉?对了,名誉!
阑珊蓦地抬头看向赵世禛。
赵世禛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阑珊咬了咬唇:“殿下,你故意的让人觉着你跟我有什么,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哦?你觉着我有什么目的?”
阑珊打量着这张无可挑剔的脸。
曾经给皇上看好的储君人选,如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行事处处冲在最前,处事应对又是这样的果决老辣。
——这样出色的人,太子真的能够放心任用吗?
所以,所以,故意的……“自污”是不是?
阑珊心中恍若轰雷掣电,呆呆地看着赵世禛,就如同当初在京中,杨时毅想要召见她,是他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去找风尘女子芙蓉。
这也是“自污”的一种方式啊!
可是想通了这个,心里却并没有好过多少。
原来她,兴许真的只是赵世禛自保的另一个“芙蓉”般的存在。
两个人目光相对,中间毫无隔阂。
赵世禛看出她脸上透出的惊愕,以及那了然后的一丝细微的落寞。
“你在想什么?”他凑近阑珊,几乎额头要碰着额头了。
阑珊深深呼吸,却又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气息,刹那间沁入了五脏六腑。
“没、没什么……”阑珊笑笑,压下所有的错觉,“我一时错想了而已。”
赵世禛还要再说,阑珊已经忙不迭地改变话题:“殿下,你跟温郎中谈的怎么样了?”
“哦,”赵世禛有些意外,却仍说道:“暂时稳住了他,不过今日他跟我提起工部的亏空,那个只能另想法子。”
“昨晚上真的拿下贼人了吗?”
“嗯,死了十几个,烧了一艘贼船拿下了一艘。”
“有活口?活口可供认了?”
“嗯……”赵世禛忖度片刻:“统一的口径,咬定是方家串通而为。”
阑珊紧跟着又问:“如果他们真的咬定了方家,会不会导致皇上怪罪东宫?”
赵世禛反而笑了:“不打紧,其实他们越是咬死了方家,反而对东宫越有利。”
“怎么说呢?”
“皇上向来多疑不肯轻信,如果众口一词指认方家,皇上反而会怀疑有人在陷害太子。明白吗?”
阑珊恍然:“原来是这样。”再加上显出的封地,情形居然向着有利于东宫的方向倾斜,“那么现在为难的就只有工部了?”船没有着落,木料还在紧急调配,而且还欠了一屁股不知怎么解决的后债。
赵世禛笑道:“是啊,怎么,你替杨时毅着急了?”
“我不着急呀。”阑珊轻声笑着说。
赵世禛看出她是真的不着急,隐隐地甚至有一点胸有成竹。
“你为何不急?”他忍不住问。
“因为,因为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丢失的木料在哪里了。”阑珊抬头,笑容明亮,温和而坚定。
赵世禛几乎站起身来,他直直地看着阑珊,半天无法言语。
终于他问:“你真的知道了?”
“我心里有一个猜测,希望没有猜错,”阑珊抚了抚额头,觉着精神好些了,“今晚上就解决吧,殿下,劳烦你将温郎中,还有司礼监的张公公一并请来此处好吗?”
赵世禛起身来到外间,却并没有立刻叫人去传信。
在靠窗的位置站了有一刻钟,直到高歌入内。
赵世禛终于下定决心般,向高歌低声吩咐了几句。
高歌的脸上也露出诧异的表情:“殿下……”
“去吧。”赵世禛淡淡的,“其实本王也很是好奇。想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
病的那个样子,几乎半死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让三部都为之头疼的难题解决了吗?
高歌刚要走,却听赵世禛又唤了自己一声。
他回头看的时候,荣王殿下却欲言又止。
高歌打量着赵世禛的脸色,回头往内看了眼,终于低声道:“殿下若是喜欢舒丞的话,就直接要了便是。”
赵世禛蹙眉不语,似不满意这句。
高歌顿了顿:“属下是说,王爷若是想要一夕之欢,自然不必在意别的。”
赵世禛跟高大人精明的眼神对视片刻:“你且先去吧。”
高歌躬身告退而出。
赵世禛走到门口,负手抬头仰望天际近圆的明月,凤眸之中仿佛也有月影皎皎。
——“若本王想要的,远不止一夕呢?”他似问月,也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大江:这对话有点高级,不止一夕是什么意思鸭?
阑珊:咱不懂,咱也不敢问
西窗:这个我知道!一夕就是一夜,不止一夕就是不止一夜,就是夜夜啰!
阑珊:就你有嘴!
好久没有露面的杨大人:很好,现在可以开始练笔了——工部楷模
正在吐血挣扎的小温:不!我坚决不写!
小赵:写吧写吧,不过不是写给小舒的,给你自己用
老高:算了~自己伺候的主子,再别扭也要忍着~
这里依旧是严肃活泼又可爱的二更君~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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