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句芒组将狰的全员送至s市。
男人的友谊总是很简单,三天前的傍晚狰组开完会决定小聚一餐,喝到深夜之后已经是手足情深。
赵汉东一直拉着殷翔的手聊仓鼠的养殖心得,二人相见恨晚热泪盈眶,互相紧抱怎么都扒不开,老杜差点当场气吐血。
一时场面混乱至极,有直接倒在桌上睡了的,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有趁乱偷酒喝的,还有连路都走不直了的。
付云将喝到一半便昏死在桌上的杜宾丢进车里,又伙同老杜费力将两个抱在一起号啕大哭的大男人塞到最后排座位。
转过身来找付沉时却见那只偷腥的猫趁他不注意,偷偷舔光了桌上剩的一整瓶红酒。
付云登时面色阴沉得能下雨,暴躁揪住牛犊般大小的雪豹的后颈给掼上车,又砰一声摔上副驾的门:“开车。”
被临时抓来帮忙开车的“句芒”组小干员看着一车的呜呼哀哉,心里不停感叹“狰”真的很凶猛,疯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或者说喝酒的时候就应该挑自己人下手?
小干员当人的时间晚,还未完全参透人类世界的凶恶,殊不知已经被带进了沟里。
总之,当三天后他们登上飞机,又回归衣冠楚楚的模样,并且惺惺相惜。
徐偲打心底觉得这团队真好,虽然劝酒的时候忒不讲道理。
而且也是真的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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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行动,狰组落脚的地方就在离港口五百米远的一家小旅馆。
徐偲和老杜被派去调取当地警方所掌握的案件资料;赵汉东换了便衣去港口区里探查情况。
为安全起见,殷翔变回灰鹞子原身在天上给他发信号。
付沉则是被付云捆绑带着,去见安插在港口区里的一名线人。
“狰”闹起来的时候真闹腾,要干活时立马就能进入状态,连轴转几天不带喘口气,放在大公司里应当能称一声“最强社畜”。
见面的地点对方选在离港口区不远的一间地下酒吧。
天稍晚的时候,付沉换了一身休闲装和牛仔裤,一头奶奶灰的长卷发扎在脑后,戴了个墨镜,将一双浅灰眼眸堪堪遮住。
他最终还是维权成功,没有让付云动他的长毛半根,但同时也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刚到S市,他就热得几乎昏厥过去。
S市当天气温最高达到了40度,飞机落地时正值中午。
付沉于是妥协,抢了付云的衣服来穿,暂时收好自己心爱的浅色宽松布袍。
试了一次t恤衫之后,付沉彻底爱上了时尚的感觉,并且大有忘记自己此行究竟为何的趋势,天天想往灯火辉煌的商业区跑。
好在他还忌惮着胸膛里的炸弹,没有真的往外跑。
付云今天同样一身简单T恤配牛仔裤,刚洗过的黑发湿漉漉显得有些蓬乱,一双简单球鞋,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付沉眯起眼。
这种时候,他总是恍惚忘记这个男人本有的攻击性,把他当成路边一个最普通的、正在为工作发愁,又或是计算着房价的年轻人。
完全忘记他可以在三分钟之内放倒他,无论是豹形还是人形。
大概这种普通的感觉就是付云想要的,地下酒吧鱼龙混杂,越是不起眼,就越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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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环境里灯光闪烁,刺眼而迷离,舞池中央充满大汗淋漓的年轻躯体,无数人疯狂而沉醉地舞动,对外界毫不关心。
酒吧里什么人都有,付沉一脑袋奶奶灰不算另类独行,略带傲气的冷淡容颜却令他成为一些正在狩猎人的目标。
付沉跟在付云身后,在一处光线昏暗的小角落里坐下,终于好奇问道:“猫科动物打招呼会互相嗅嗅,人打招呼也是吗?”
付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想才道:“不是。”
“那刚才她们为什么摸我屁股?”
“……”
失策了,应该让小猫咪走在前面。
“有个姑娘说我的尾巴很好看,问我要不要玩一下。”付沉对人类世界的另一面充满了好奇,
“她在说什么?要玩什么游戏吗?”
“……不是玩游戏,总之有别的意思。”付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刻他觉得付沉这老家伙真单纯得似只小猫咪。
“回头我再解释给你,现在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可别忘了。”
付沉撇撇嘴:“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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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来得很快,他们坐下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了他们对面。
男人伸出手:“付队,叫我十七号就可以。情况特殊,我也只知道你们的代号而已。”
付云点点头握手:“那就进入正题。”
“好,是这样,这次需要特控局出面的地方在于港口地区的组织涉嫌人口走私。”
十七号声音压得很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二人面前。
付沉将脑袋凑过去。
照片是在某个角落用针孔相机拍摄,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上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个仓库似的环境中,高高低低垒起二三十只大铁笼子,里面或站或坐是各种形态的兽人。
“不知道他们走私兽人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若是用来进行医学研究,或是经训练后雇佣为自己的打手,都会是非常不乐观的结局。”
他倾身过去,将声音压得更低:“这个组织叫‘红犬’,但只是一个小分部,上面还有组织,其他信息不知道。”
“‘红犬’首领是一个叫‘戌狗’的男人,三十五岁,S市本地人,身边养有兽人打手,手下人做事滴水不漏,洗脱得很干净,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