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侯府接回德胜楼后,生意就淡了下来,相反邻近的茶香楼生意更加红火了些。
雅室里,掌柜张涛正向半躺着的许昂汇报事情。
“东家,上个月茶香楼正盈利四百六十七两,比您接手之前足足翻了一番!”
许昂扬了扬眉头,说道:“好!你辛苦了!待侯坚那笨蛋搞到神仙醉配方,我再为你庆功!”
张涛欣喜地退了下去。
“大哥,我已按你吩咐买通了两个流民,只是他们被安置在外面,并不能进入那个狗屁野狼庄!”一个与许昂面貌几分相似的年轻人说道,他是许昂的堂弟许允。
“他们不是收了许多酒糟喂猪吗?你可以找那些运送的人。还有,胡记杂货不是给他们收大豆吗?这些都可以利用起来,我就不信他能做到处处密不透风,总有法子渗进去!”许昂说到激动,不小心扯到伤腿,痛得连连大叫起来。
许允点头称是,又说道:“太子昨日派心腹去了新德胜楼,只是不知出于何事。”
许昂想了想,吩咐道:“你明日于长安城里大张旗鼓去宣扬,说新德胜楼要承办千叟宴!”
许允听了,竖起大拇指道:“大哥就是厉害!这下那姓方的非赔进去几千两不可!”
许昂摇摇头,说道:“赔钱事小,想必他们之前拒绝了魏王,这才打了起来。现在他们若是接了这差事,那就是帮了魏王!你说太子会不会高兴呢?”
许允恍然大悟,说道:“想必太子心腹所去,也是为此事而去。大哥此番放风出去,就是要逼着姓方的非答应不可!”
许昂恨恨说道:“这事情办妥之后,你立即赶回杭州新城,将我名下的地产卖了,尽快筹几万两过来!此伤之报,我许昂一日不报,就如万蚁噬心般难受!”
“此去杭州万里之遥,往返加上处置地产,所需时日不少。你又行动不便,不如书信告知老家,令他们先行处置?”许允为难地征求他的意见。
许昂想了想,说道:“不可!我名下尽是尽良田,连带其他房产卖个五万两不成问题,他人信不过!大不了我先养伤,再让这小子逍遥些日子又如何?”
赵国公府内,长孙无忌下朝回来,便被儿子长孙涣唤住:“儿子有一事不明,恳求父亲教导。”
长孙无忌示意他尽管说出来,长孙涣说道:“父亲之前教导儿子,万事不可与太子走得太近。为何父亲于朝堂之上,却极力为魏王开脱?这不也有站队之嫌吗?”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说道:“乃父并非为魏王,而是为皇上也!魏王被殴,若是街上传闻,自是不可全信。若是朝堂之上也确认,试想陛下有何感想?若是魏王被陛下所恶,太子则会安若泰山,届时又有你等何事?”
长孙涣心中凛然,看来自己暗中私助太子的事情,父亲竟是知晓。
“孩儿受教!”长孙涣连忙认错。
“皇上春秋鼎盛,万事皆可徐徐图之,涣儿切记不可急躁!两边下注,不管能赢多少,起码绝不会输!”长孙无忌对这个儿子还是插欣赏的,便点拔了几句。
长孙涣一听,便知父亲是暗中默许自己出手去助太子的,只要不放在明面即可,顿时宽了些心,回道:“父亲教训得是!”
姑姑长孙皇后生有三子,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李治还小,且性子懦弱怕事,皇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那就只有太子和魏王争了。父亲适当出面帮魏王,却允许自己暗中助太子,这不是两头下注吗?将来他二人不管谁得了天下,长孙家族都是赢家!
父子两人正在交谈,下人禀报魏王携重礼过府求见。
长孙无忌吩咐道,礼可以收下,由于上朝太累身子有所不适,人就不见了。
下人奉命出去后,长孙无忌问道:“涣儿,你对这事又有何看法?”
长孙涣分析道:“您之所以收礼,是向魏王表示接受了他的谢意。可之所以不见他,则是在向皇上澄清您与各皇子并无私下往来!孩儿所想不知是否有偏差,请父亲多多教诲。”
长孙无忌只是点点头。
李泰上门却见不到长孙无忌,有些闷闷不乐,想不到自己年幼时舅父疼爱有嘉,长大了却是愈发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