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秋因被树枝上的刺划破肌肤,庞夫人闻讯后特意赶来慰问,毕竟女子脸面有所损毁,将来可就再也寻不到好人家。
待清洗伤口,大夫诊断后开了药,嘱咐不能碰水,饮食忌讳辛辣刺激,一通安抚告知脸上不会留下疤痕,众人的心弦也就暂且安稳下来。
庞夫人命下人送上生肌去疤的膏药,寒暄安抚了两句,就返回席间陪同客人继续吃茶赏梅。
薛瑾秋看着铜镜里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现在却变成了大花猫,她还因此在赏梅宴中失了颜面被人笑话,早已窝了一肚子火,不发泄出来,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做妹妹的欺负了大姐!你做戏给谁看呢?如今这屋子里哪还有外人,至于让你哭得像办丧一般难受?”
这话着实难听了些,薛瑾春抽泣了两声,却再也不敢流下泪,毕竟哭丧实在不甚吉利:“三妹妹怎么这般说话?我也是心疼你,觉得你的脸和身子都被树枝划破了,虽说伤口不深,可到底是疼痛难忍,想着你现如今又不能哭以免牵动伤口,那大姐替你哭上两声,你这心底也就好过一些。”
还替她哭?
谁信啊!
倘若不是大姐推了一把,她能掉进树丛里?
蹭地一下子,薛瑾秋仿佛被刺激到,突然站起身子,将薛瑾春递过来的膏药拍在地上,吼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幅伪善的嘴脸真是令我恶心!待回了府,我就要告诉祖母,让她老人家替我做主!让府里人都知道,你这心肠有多恶毒!”
薛瑾春性子本就软弱,如今气势输了,自然是要受到欺负,缩了缩脖子,硬噎地想要开口解释,却又被三妹妹几近发狂地狠狠推了一把不甚栽到在地。
刚被庞府丫鬟领来此地的薛瑾夏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匆匆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推开了还想在大姐身上施暴的薛瑾秋,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将她打的晕头转向时,方才厉声道:“仗着流了几滴血,就拿鸡毛当令箭?你有胆子将事情前因后果据实告诉祖母,我倒要看看侮辱贵人的那番话,是否会被三叔动用家法惩治一番。”
才在赵框宇身上施暴完的薛瑾夏,通身上下具是戾气,比平日里的气势更加瘆人,生生震得挨了一巴掌的薛瑾秋哆嗦了身子禁声不敢言语半句。
这个二姐姐何时这般厉害?
竟然二话不说就敢动手!
薛瑾秋被打的有些懵。
平日里能忍则忍的薛瑾夏估计是压抑太久,今晚被肖昱开发了另外凶残一面,一时半会还没学会收发自如,行事作风透着一股泼辣劲。
满脸尴尬的薛瑾春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二妹妹,因为她落泪惹得三妹妹难受才会被撒气,本来这种事以前也出现过,但是二妹妹向来都是拉架后将人隔离开,再是一顿训斥,怎地今晚直接将人掀翻在地?
真是好生凶猛虎虎生风,震得她这个做姐姐的突然变成了小妹妹,好似缩在长辈身后寻求庇护。
“大姐没事吧?”薛瑾夏将她扶起身子,关切地问了句。
傻愣愣的薛瑾春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她,却觉得这一次的二妹妹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见大姐不说话,薛瑾夏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薛瑾秋的身上,有些阴沉:“对长姐不敬,还敢动手,识相的就赶紧道歉,否则回了府,我定要告状到祖父那里,让他老人家知道你的恶行!”
被一惊吓,薛瑾秋的身子哆哆嗦嗦,有些惧怕地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羞愧地结巴道:“我……我,对不起。”
薛瑾夏轻哼一声,毕竟深处庞府,也不予同她计较,只得扶起大姐,让她坐在凳子上压压惊。
然而薛瑾秋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房门被庞府的丫鬟一把推开,有些焦急的嗓音催促道:“府里出了事,我家夫人请三位小姐前往前院。”
“出了何事?”薛瑾春与薛瑾秋因对事实真相并不知情,难免脸上出现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