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拿出个荷包丢在厢房的桌上,海潮见几位衙役的视线看到那荷包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些镖局走镖时的规矩和难处。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这屋里就咱们这些人,要么你们就拿了荷包出门,然后下了差去月白楼吃酒去。要么你们就无视这荷包,打开箱子搜一回,但箱子上的封条都是从大兴府出来前就封上的,如今封条完好,想来定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与其费力一回,还不如拿了好处两厢方便。
四个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站出来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拿着荷包打开门走了。
海潮见人离开,悄悄的松了口气。
老爹说给他的那些走镖时的处理小办法还真用上了。
回头看了一眼放拜礼的箱子,海潮又在心里计算了一回那桌席面和刚刚荷包里的银子,瞬间便觉得走镖这个生意,真真是高投资,高风险。
若是能考出个一官半职,就好了。
并不是很想继承家业的海潮这会儿想的都是通过科举实现养家糊口,光宗耀祖的理想抱负。
傻子都看明白了海潮关上厢房门要干什么,所以等那门关上后,镖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们,都用彼此明白的眼神说话着各自的心声。
旁的还看不出来,至少通过这件事知道咱们这位少东家不是那种冲动又不通世俗的性子。
能用银子解决的麻烦,总比跟人起冲突好,不是吗?
张师傅也在一旁暗暗点头。
能弯得下腰,低得下头,这样的性子纵使没有大建树,至少不招祸。等这一趟山头拜完,也就知道这海威镖局的气数了。
刀口舔血的营生,总得叫他们这些卖命的人,知道自己是给什么样的人卖命吧。
不过这头能低,腰能弯,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抬起来,能不能站直了。否则...一样叫人瞧不起。
镖师们看着海潮解决了问题,新的期待又生了起来。茗妩和吴嬷嬷则是松了口气的从窗边退回来。
为什么都远离大兴府了,她们还会这么害怕呢?
茗妩耸了下肩膀,不肯去想自己这么怂的事。
是夜,茗妩与吴嬷嬷正睡的憨熟,不想竟又出事了。
这一次,那些镖局的镖师们到是亲眼目睹了一回十六岁的少东家是如何提剑砍人的。那狠戾的带着孤注一掷眼神,无端叫人胆寒。
只见月夜下,海潮一身蓝色锦袍,一把锋利宝剑,旋转挥剑间,鲜血四溢,杀气凌厉。沾了鲜血的脸庞,更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风采。
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倒霉事了,哪怕依旧会害怕,可这经验却掺不了假。因此听到动静后,吴嬷嬷便手脚麻利的给茗妩穿戴好,看了一眼床底下,还想叫茗妩躲到床底下去。
可这回茗妩却知道她们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今晚夜袭的人,可不是当初那些乱民。那是个个都能跟镖师们打个你死我活的练家子。
茗妩趁着吴嬷嬷收拾金软的空档,将那根60厘米长的超细猪尾巴牛皮鞭拿了出来。
茗妩习惯用右手舞剑挥鞭子,所以这会儿便将短鞭子塞到左胳膊的衣袖里,真到了需要她动手的时候,右手一拽就能拿出来。
如今她只愿,一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