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个周末,却因为傅劲深不?在家的缘故,梁知觉得有些漫长。
他不?在的时候,她夜里睡觉就习惯点着床头的小夜灯,少?女盯着暖黄的光亮出神,习惯性地往旁边依偎,然而手触之处一片虚空,她瘪瘪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措和孤单。
可说到底,她六岁时母亲早逝,十七岁不?到又离开?了继父家,孤身一人跟着老师生活,其实心里早就应该适应孤独。
这是她所熟悉的感觉,然而近来被傅劲深养娇了,身边没人陪着总有些委屈。
可虽说他将她宠得无忧无虑,在他面前孩子气十足,可总归是个懂事明事理的小女人,她心疼他在外头工作辛苦,也不?敢再随意打扰他。
夜很长,往常她睡不着,傅劲深便绞尽脑汁温声细语地哄着她睡,她身边有他,心里也踏实,如今开?始她最熟悉的小夜灯,可总归不?如他在身旁陪着来得安心。
她尽量地让自己闭上眼睛好好睡,可脑袋里时不时想到男人睡前常给她讲一些生意场上碰到的有意思的事,她还是忍不?住微微弯着唇笑。
室内静谧无声,小球球睡在梁知身旁很开?心,它的小靠山翻来覆去也没法将它吵醒。
夜里十一点多,梁知不记得到底是第几次尝试入睡失败,睁眼时还挺精神?,毫无睡意,她从枕头下边摸出手机,半个多小时之前,傅劲深还给她发过消息。
也许是担心扰她休息,只发了几句叮嘱和宝贝晚安的字样,也不?追着她回复。
梁知垂眸看了眼时间,他那边应该是饭点,她先前要他保证过的,无论工作再忙都会好好吃饭,此刻应该正吃着饭,她拨个电话过去应该不会打扰他工作。
她心里头这么说服自己,手上动作便很快。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只要是她给他拨过去的电话,从来都不会响过三秒便会被他迅速接起。
此刻也一样,梁知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傅劲深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他第一句话便是问这个,可哪怕不?满她又?熬夜,语气仍旧温柔疼惜。
梁知小声地笑了笑,她又不好意思在电话里头告诉他,是因为他不?在身边,所以她睡不着了,小姑娘想他是真,可脸皮薄也不?假,她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随意扯了个话题,她只是想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嘛,她糯糯地开口问:“你那边是饭点了吧?傅先生吃饭了吗?”
那边集团顶楼会议室,里头乌泱泱坐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小老弟,傅氏在海外实力不?输国内,能进来的人在他们国家也都是行业内个顶个的精英,会多国语言不?在话下,饶是被外国人一致认为学习来复杂难懂的中文,也因为集团老板是中国人的缘故,不?少?高层中文那一套说起来也是溜溜的。
傅劲深这一趟来得晚了些,行程看起来很急,似乎有意识地在提高工作效率缩短工作时间,然而这男人工作能力惊人,他们一群人应付起他一个都显得相当吃力。
早上的会议已经连续开了五个多小时,外国佬原本不兴加班加点这回事,可老板亲自坐镇,冷着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换谁都不敢有怨言。
汇报和商议的工程量巨大,这场会议眼见着得一直持续到傍晚,能一整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连轴转的,除了面前这位可怕的魔鬼,全集团也挑不?出第二个。
然而就在大家紧锣密鼓地汇报着,想着能早点令面前这大佬稍稍满意地点点头时,就见他眉心突然舒展,动作利落地将一旁才刚响起不久的电话接起。
傅劲深的威慑力从一室的寂静就足以见得,他一接电话,在座的一群同样也是行业内大牛的几个外国佬们连声粗气都不敢喘。
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两人的对话声就显得有些明显了。
只是大家都听得懂中文,面上表情难免精彩。
对话那头的小姑娘嗓音清甜可爱:“傅先生吃饭了吗?”
几个外国高层互相交换着暧昧的眼神,盯着各自手头一沓沓十多厘米厚的文件,而?后再往主位男人面前的桌上看,资料堆积如山,连电脑都摆了两台。
而?后听见他们面色瞬间从冷漠换为柔情的傅总温声细语地在扯着鬼话:“正在吃。”
“在吃什么呢?我?看看好不好?”她其实就是想看看他,只是没好意思说,明明几个小时前也才刚视频过。
然而傅劲深连轴转地一头扎进工作里这事总归不?能让她知道,看了眼周围的会议室,和会议室里头一群等着汇报的高层,淡定自若地说:“这边信号不稳,我?给你说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