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小白如此不留情面。
无尘子被她教训过,不敢再随随便便翻窗进来,况且如果真的是师父翻窗,那么以无尘子的身手也必然能够躲过这一弹。
至于她大师兄和二师兄,向来都是直接走正门,从不会翻窗,这也是自在门对他们的教育,正道不走为何偏要翻窗?
所以只要翻窗进来,小白一律默认为敌人,不管是谁先打了再说,她手中这黑色机关却是商如令交予她的护身杀器,也不知是什么原理,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打出黑色小铁丸,这铁丸之中还装了火\'药,杀伤力惊人。
除去装了火\'药的小铁丸之外,还有涂抹了麻药的特制银针,必要时可以将机关内所有的铁丸和银针都发射而出,来者非死即伤,不留任何情面,商如令将其取名为雷霆千机。
能不能打中先不说,至少能发出声音引来师父和师兄,来人被吓了一跳,他原本想要抬手接住,关键时刻却心涌不妙侧身躲过,随着一声爆响,他身后的木架竟是被轰出一个洞,失去平衡的木架轰然倒塌,见此他连忙唤道:“停手停手,我,石让!”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隔壁的温玉函和石铮,他们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琉璃灯亮起,石让抱着枕头头冒冷汗的模样便印入了他们眼帘。
小白率先喝道:“敢问石让真君夜半来我屋中有何贵干!”
她面容警惕,手中雷霆千机还指着这厮,对方连忙举起枕头高声道:“我来找你师父!”
“……你半夜三更来我房里找我师父?”小白神色微妙,此时无尘子已经赶来,听到这一言难尽的对话咳了咳,示意小徒弟将凶器放下。
“忘记告诉你了,小白入门后我便搬到了其他院,你若是要寻我却是走错了路。”
石让真君总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毁在逍遥谷,他默默无语,接着慎重朝着小白道歉,小白连忙摆手,扬言自己出手太重,还望真君恕罪。
旁边石铮诧异道:“那真君大晚上寻师父可有――”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小白以猛虎之势踩了一脚,还未等他委屈,便听到小白连声道:“真君不要见怪,看在您和我二师兄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千万别和他计较,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说罢她左看右看,竟是扯了两位师兄告退,说把房间让给石让,自己去师兄房里凑合一晚。
无尘子忍不住皱眉,却也没有阻拦,而是摇头道:“让你见笑了,我家这徒儿素来没大没小,可有受惊?”
他没问石让有没有受伤,堂堂乾武宗真君要是被他徒弟伤到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石让有意放水。
石让确实受惊了,他心有余悸看了那木架上的窟窿,以及边缘烧焦的痕迹,意味深长道:“无尘子,你这小徒弟来历可不一般呀。”
无尘子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你可是睡不惯才来找我?”
“你这谷中尽是蚊虫鼠蚁,也不知你们怎么受得住,就算点了熏香撒了药粉也有漏网之鱼,还是在你身边安稳一些。”说到这里石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也不算洁癖,但偏偏讨厌虫子,之前来谷中下榻时夜半被爬到枕边的虫子给恶心坏了,直接去骚扰无尘子,后来就养成了和无尘子宿一间的毛病。
毕竟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无尘子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很少有蛇虫鼠蚁愿意近他的身。
若是小白在场,定然要吐糟就算是虫子也怕那满房灵位,要是石让晓得无尘子往自己房内都放了些什么,只怕不会再有和他睡一间的想法。
只是堂堂乾武宗真君竟然怕虫子,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石让都是夜里来骚扰无尘子,见他抱着枕头便――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奇差。
无尘子不知石让在想什么,说实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石让非要和他睡一间,或许是因为特别喜欢这间房?见小白让出自己房间,他试探问道:“那,若是不嫌弃今晚你睡这儿?”
石让抬眼看他,乾武宗的真君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能灰败点点头,刚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起――这无尘子的小徒弟确实不一般,小小年纪说话竟然已经如此内涵,石让只觉手中的枕头十分碍眼,丢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无尘子放心,只是纠结一会儿还是为难道:“不管怎么说小徒也是个女娃,若是你真的十分喜欢这房间,便直接告诉我,下次不要翻窗了。”
石让心想,现在那小姑娘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一个与她师父有不正当关系还强抢她房间的无耻之徒?
……
“你拉我做什么?”石铮摸不着头脑,他脚还疼,所以表情也太好。
旁边的温玉函却是在担心其他事情,他在想待会儿是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师妹自己去和师弟挤一晚,还是师妹睡床他打地铺?
“你个傻货,石让真君大半夜抱着枕头找师父,你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小白一脸恨铁不成钢。
“额,他想找师父夜谈?”石铮有些茫然。
“哼,翻窗如此熟练,只怕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真的要夜谈何必翻窗呢,走正门不好吗?怕是准备做一些……毕竟师父这把年纪也没有娶妻生子,而乾武宗全是男人,我可是听说乾武宗隔壁的顺天书院有许多书生是这个。”小白相当猥\'琐地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就算是石铮也能明白的手势。
两位师兄没有在意她说话的内容,反而相当在意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