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本来也放弃了。忙活完没事就去郊外行馆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遇见自己孙女。
结果有一天半夜他孙女浑身是伤跑回家里,没说两句话就咽气了。金老头连夜敲了县衙前的鸣冤鼓,状告邱大人。
“官官相护?”靳惟猜测道。
“更离谱。”奉黎摇了摇头,“县令接了案子,可去金老头家里看尸体的时候,他孙女的尸体不翼而飞了,地上没有一点的血迹。”
“金老头找那个邱大人要人,结果人家讲,他孙女明明第一波就被刷下来放走了,本来就不在他那。”
“如果金老头没有撒谎,”靳惟眯眼道,“这位邱大人有些手段啊,至少不是个头脑简单,只会拿权势压人的废物。”
“县令说没有证据不能去搜查行馆。金老头不甘心,在馆外埋伏了很久,可惜一无所获。”奉黎道,“老头不懂律法,寻思着县令不敢查,他就往上面告,上面官大说不定敢管。”
别说是京里来办事的大人物了,就是寻常人家的案子,在既没有受害人又没有旁证的情况下,官府也不能凭原告一两句话就随意搜查民宅。
否则看谁不爽就黄口白牙的乱告一通,让官差去添堵,哪边都受不了啊。
当然,至于在不在外围调查情况,那就得看这个官尽不尽责,怕不怕事了。
本来金老头自己这件事就算告御状,也会被驳回的。
但是,偏偏此事牵扯到了奉黎,还有个他们压根不知道的“宫里来的”邱大人,这就容不得奉瑄不重视此事了,所以才点了钦差,带着金老头一同返回望江县。
“不知道是单纯打着你的名号作威作福,还是别有深意。”靳惟双手环胸思索道。
奉黎摇了摇头:“大概得等我们到了望江县才知道。”
两人日夜兼程,也花了近五天才到苏浔郡。钦差有仪仗队跟着,速度自然比不上轻装出行的奉靳二人。
刚到城门口,两人就敏感地察觉到氛围不太对。
其实守城的护卫并没有加人,盘查看起来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的目光不对,打量别人长相的时候过于锐利了。
像是在辨认什么。
如果最近没有通缉犯,那就可能是这边得了消息,怕钦差乔装入城。
“如果真是等钦差大人,有意思了。”靳惟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小胡子。
“老爷说的是。”奉黎穿着粗布短衫,一脸的络腮胡,脸颊上还有条疤。
靳惟瞅着他那凶神恶煞的装扮,偏偏看自己的时候,一副狗狗眼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凶点,你是老爷的保镖,不是暖床的。”
“我明明就是暖床的。”奉黎低声道。
说话间,就到了他们两人。
“路引,从哪来?去哪里?做什么?”守卫盘问到。
他们自然是做好了假的身份。
靳惟陪着笑,一口大碴子味地回道:“官爷,我们从菀南来的,去北边回老家探亲。”
“探亲?”守卫问道,“这又不逢年过节的探什么亲?”
“老家长辈过世了,回去奔丧。”
守卫合上路引,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盯着奉黎看了半晌。
靳惟一扭头,就见方才的小狗眼变成狼眼了,凶了吧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捅人。
“官爷,这是我雇的护卫,以前给人家看场子的。”靳惟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用身体挡着塞到守卫的手里,“只是看着凶,有点蛮力,人可听话老实了。”
守卫瞄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见他没注意,将路引递还,催促道:“过去吧。”
顺利进了城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便找了间客栈住下。
靳惟吃完饭,叫了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感叹道:“哎哟,真是上了年纪,才跑几天人就懒得不想动了。”
“明天要立刻动身去望江县吗?”奉黎边脱衣服边问道。
“嗯,我想逗留一天看看情况。”靳惟趴在桶边若有所思道,“如果那个邱大人是骗子,骗个县令还有可能。毕竟离京城太远,可能也没什么人脉,消息不灵通。”
“但一个每年都要去京城述职的郡守,不可能完全不清楚朝中的情况吧。你没有登基,不管宫人还是朝中大臣虽然尊称你为陛下,却从没用皇帝指代过。”
“这位邱大人说是为皇上选妃,那郡守是没留心还是装作不知道?”
“还有,瑄儿都登基一个多月……”
靳惟正说得起劲,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桶里的水位突然升高,甚至洒了不少出来。
一个滚烫的胸膛贴了上来,将他圈在了怀里。
靳惟:“……”
靳惟无语道:“菠萝同志,你不觉得有点挤吗?”
奉黎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窝:“我都好久没抱阿惟了。”
“明天还要查案。”
“我只是想抱抱你,阿惟想哪去了,难道阿惟你……”
靳惟瞬间耳朵通红,气鼓鼓道:“我洗好了,你自个泡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纯感情不会写,只能靠破案来凑。(点烟
没啥难度,不用太较真的案子,本质还是为了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