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徵用灵力给二人传话。
“走!”
三人没有恋战,默契的捏了飞身诀离开了祠堂内的范围。
最后一刻,陆徵画好了阵心结。
万道剑影和藤蔓从阵眼脱身而出,直接紧紧缠绕住里面的魔物,剑影穿过它们的头部,地上渗了不少紫黑色的粘稠血液,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嘶吼,魔物近乎不能反抗,死伤惨重。
仅余几只运气好的魔物在同伴的尸体下存活,被陆徵的几道剑气一同送上了路。
秦雁扶着祠堂的外墙,呼出了一口气,还没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腰间的令牌忽然传来了动静。
她皱着眉摘下了门派的令牌。
用灵力读取了上面从青玄传来的消息。
“掌门令!?”
直接号令所有在外历练的青玄弟子,看到此令,就近协从各州宗派,共同抵抗魔物入侵。
魔物入侵???
秦雁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掌门令中还阐明了当前的局势。
就在今日,魔界公然撕毁和平协议,大批魔物压境,除却被各大宗派镇压的那三处魔冢,九州各地的不同地方都出现了大批魔物。
他们现下才来得及铲除掉东遗州的大批魔物,而念念师妹也下落不明,魔界就突发奇攻。
难道魔界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及时止损,干脆就直接撕破脸面,第二次卷土重来?
陆徵看完掌门令之后,收起了令牌。
魔界敢公然进攻,除了发现他们的行踪之外,更重要的是抓到了念儿。
拥有了方家血脉的他们,只怕会比之前更加肆无忌惮。
他捏了诀印,施了御剑之术。
凌渡身上的灵光微闪,几经变化,幻作之前三四倍的模样。
他侧身对季晏止和秦雁说道:
“你们留在东遗吧,我去渚北州的神魔坛。”
季晏止抬眸,攥紧了手里的长剑:“我同你一起。”
闻言,陆徵御剑的动作顿了顿,敛眸看他。
“我早说过,只要是魔,那便该除。”
季晏止指骨一松,面色沉了下去。
“你……”
“此事我不与你深究,但我奉劝一句,心魔把你内心的欲望放大了。你偏执过甚,妄图在正义与私欲之间都得到满足。”
陆徵抿了抿唇瓣,神情冷然。
“可你和‘他’是割裂不开的,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他’的偏狂,只要‘他‘存在的一日,你就有了纵容自己犯错的理由。”
他说完,便驱使着凌渡剑赶往渚北州。
季晏止呆愣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又像是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秦雁一脸茫然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大师兄的……心魔?
她看向季晏止,迟疑的喊了他一声。
“师兄?”
季晏止将绢画递给了秦雁,面色平淡的对她说道:“你先去和许越明汇合,去东遗的剩下的那点标记之处,东遗凡人众多,怕是难以抵抗,需先封印好那处魔冢。”
“那大师兄你呢?”秦雁握着绢画,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我随后便来。”
季晏止挥手落下叶灵舟,加持了灵力,将秦雁送上去之后。
见到她安全离开了此地,他拔出了初寒剑,凌冽的霜灵覆在剑刃之上,透出了危险的寒光。
季晏止手腕一转,对准了自己的心尖,他轻笑着勾起了唇角。
“两个选择,你死……或者一起死。”
说完,他眼也不眨的直接将初寒推进了自己的心脏。
天光乍现,北禹村祠堂内外,两处光景,一处是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厚厚的积雪喝足了魔物紫黑色的鲜血。
一处是冰天雪地,苍茫的雪色中,他半跪在地上,握着手中长剑,与剑刃上的冰寒和这凌冽冷风不尽相同的便是……
一滴滴从心口淌落的鲜红的血。
*
东遗之州,有无尽的人间烟火和绵延不断的山峦江河。
它有着三处最开阔的平原野地,和一座望不到顶的奇险山峰。
而今,从这座山巅之上,横冲下数万面目丑陋的魔物,它们四角有力,凭借鼻息嗅人,气力能撕碎凡人,嘴器能直吞生人。
哀鸣声不曾间断,也未有平息。
这是九州之内最势单力薄的凡人滨土,如今转瞬之间成了人间炼狱。
各州国都已自顾不暇,更别提能顾及此间“遗落之土”。
秦雁在叶灵舟上看见了无数绝望无助的凡人哭啼,乞求过路的修士能提供庇佑。
但东遗州太过弱小,单凭此地稀少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抵御魔物的入侵。
他们纷纷乘上自己的飞行法器。
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