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便是,现在的事态发展有没有偏离书本剧情,她真不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弃叶无痕而去,自己刺客身份即便不会立马被揭穿,也有可能有被一朝复位的叶无痕找她算这笔旧账。
“……此事,日后再谈。”她一副不愿再谈的姿态,却一执拗地继续追问,“谢大人并非一般人,想必定是知晓王爷此时的处境,若您怜奴家一片痴心,还求告知于我。”
她姿态放得很低,痴情不改,叫人又气却又不禁动容。
只是,边上一直未说话的书生模样的人前了一步,“你这女子,怎的如此死心眼?宣王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你再多方打听询问,不过平白招来祸端罢了,又能如何?”
他声音和人一样温润,语气却带着恨铁不成钢气恼,却又掩饰不住眼底的怜惜之情。
花暖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这是个清俊的男子,书生模样。
接触到她的目光,文官想起自己未曾自报家门,虽于礼不符,却还是主动先开了声,“小生景良,大理寺佐史。”
大理寺?花暖的目光打量了二人,以二人位置行事来判断,那谢琰应也同是大理寺,且佐史高位之上。
难怪可以直接面圣。
亲王罪案,也只能由三司会审才合乎情理,但他们却分开审案,是何意思?
还是新帝的旨意?
花暖有伤在身,只点首为礼,“景大人。”
“花暖姑娘莫动!”景良却连连摆手,示意她莫要乱动,这可不是小伤,若非请了那位来医治,这姑娘后半背子只能在榻上度过了。
好,不动,“那,景大人可解奴家之惑,可知王爷如何身处何处?”
景良被她气得,“你你真是死脑筋!”
花暖垂下眸,情殇难解,“奴家不脑筋又怎会一意孤行以妾之身入王府?不死心眼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只为能更靠近他一些?”十足痴情怨女模样。
萋萋哀哀。
景良眼角有些发红,“花、花暖姑娘,人……要学着往前看。”
哟,思想还挺潮流。
演得有些精神恍惚,花暖收拾了下心神,复抬眼又是满目的哀怨,看向二人,“二位请回罢,奴家倦了。”
她一脸疲态,可二人眼中,却是在逃避现实的痴情女子那一抹求而不得的哀愁。
景良看起来是个心软的,眼角愈发红泽,声音微微呜咽,“那,花暖姑娘你先歇息,我与谢大人先行告辞。”
他犹豫一二,揖礼,“改日再来。”
花暖点点头,待二人离开,她神秘兮兮朝桃枝问,“走了?”
桃枝点首,“奴送的二位出庭院。”
话落,却见夫人脸上的哀愁一扫而光,双目炯炯有神,还一边自己掀开被褥,作势要下床。
“唉,夫人您不能动呀……”桃枝赶紧去搀扶,她哪能拦得住人。
“饭都做好了吗?饿死我了。”
桃枝:“……依这个时辰,应是准备妥当了。”完好地将人搀扶坐到桌前,桃枝瞧着人一脸饿疯了的焦急模样,也不敢再多说,转身出去,不多一会儿便引着人端着几道菜上桌。
花暖双眼发绿,跟头饿狼似的,但她有伤在身,不敢乱动,只能笔挺着腰杆子等人一一摆好,将碗筷送至她手中,方才尽量克制自己的速度,缓慢地给自己投喂。
她朝人无微不至的桃枝示意笑脸,也不管对方被她的感谢弄得惊恐万分,腰挺直低着头用餐。
“我跟你说,我肯定不止昏迷了三天,饿得我……”吃着吃着,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哪还有先前的一点虚弱?